冬旭看向那張床,頓時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滋味,她趕緊收回眼神。
“不用了?!?
“怎么了?”
“沒有”
陸泊看到了她的異常,他漸漸撇下眼睫,眼神深不可測。
*
冬旭回家后,他指間玩著筆,饒有思索地看著自己的床。
——我在你床上留了東西。
不知怎的,他腦海里忽然竄出這一句話,還有程錦那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瞇著眼,越看床,越不對勁兒。
掀開枕頭,枕下很正常。
檢查床上,沒有異味、沒有異物,一切還是正常。
那么,只剩下床單之下。
莫名的,他收輕了呼吸,空氣里一下靜止起來。他捏起床單一角,從沒這樣緊張過,對未知既好奇又恐懼。
閉著眼,他一把掀開了床單。
再用目光仔細地掃蕩,很快,那片小小的血跡進入眼簾。
冬旭的違常,程錦的挑釁,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釋。
艸。
陸泊一下呼吸夾緊,整個人完全劇變,他瞬間起了狠意,這狠意強烈、兇猛透頂,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將準備著炸裂。
瞬間遭殃的是他的書桌,被他狠厲一腳踢斷了桌腿,在巨響下轟然倒地裂開。
接著,是床柜上剛買不久的魚缸,地板上透明玻璃碎成了渣,金魚要死的尸體不停地撲騰。
慢慢的,房間才又迎來了平靜,一種滲人的平靜。
黑夜無垠,月光輕籠,他站在窗口,剪影黝黑,神情冷漠極了。煙在他嘴里輕吐,似乎回到了在角落里教訓人的樣子。月光下的他,背光處黯似深海,面光處雖然有一層淡淡的光,卻有蝕骨的寂冷。
他撥完電話,放在耳旁。
*
他的聲音有一種在劇烈克制下極致的冷靜。
“冬旭,來我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