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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進門時，陸泊正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

周野放下水果袋，一邊讓他回去躺著，一邊說：“這幾天請假就因為感冒啊？大夏天的。”

陸泊咳兩聲，腦袋昏，順口就回：“冷水澡沖多了?！?

周野瞬間敏銳，瞟向他：“什么事要煩到一直沖冷水?。俊?

陸泊立馬愣了，猛咳：“沒什么，就家里點兒事?！?

周野挑眉：“哦。”

這還是周野第一次來陸泊家，這個獨立公寓，他不免東看西看，新鮮作祟。

“這怎么這么多箱子？”

陸泊：“別”

晚了，周野已經(jīng)好奇地過去看了。

“這什么??？”

箱子沒封，一眼就看到里面全是作業(yè)本、練習(xí)冊，還有些別的，都很舊。周野拿起一本，名字正寫著冬旭。另一本，也是冬旭。夾縫里還有一張畢業(yè)照，看上去像是大學(xué)照，他還沒仔細看。

陸泊忙走過去，奪下后扔進箱子：“都是要拿去扔的。”

周野聳聳肩：“都有灰了，我看放好久了吧?！?

陸泊臉上有一種不自然，忙往沙發(fā)走：“一直沒空，之后就扔?！?

周野也只是順道過來看看，見他沒什么大問題，準備回家。

剛換上鞋，就聽陸泊聲音沙沙地問：“周哥，人會同時喜歡兩個人嗎？”

周野低著頭，脫口就說：“不然怎么會有道德跟法律？還有喜歡非人的，世界之大，什么都有?！?

他咳著：“我不跟別人分享?！?

周野：“那就成全她跟別人唄?！?

一段冗長的沉默延長，直到周野關(guān)上門，客廳里也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再沒別的話。

*

冬旭與何雨澤在走近。

周六下午，她去他家看貓，順便坐沙發(fā)看了一部電影，當(dāng)他把手搭她手背上時，她下意識想抽手，然而不知怎的，忍住了。

五點時，天有細密的雨布局。

何雨澤的車暫借給了朋友。他將她送到公交站。傘放下時，冬旭看他的左肩已濕，忙掏衛(wèi)生紙去吸。

何雨澤看著她笑。有點傻。

這一幕收進某人眼中。

雨大了。啪嗒。地面濺出花。一輛車突然緩緩?fù)Ｔ谒媲埃瑩u下了車窗。

駕駛位上的人朦朧于雨霧，俊得不太規(guī)矩。

一秒鐘的寂靜后，他看向她：“上來一下，公司有事?！?

*

冬旭上車后，雨聲安眠，想瞇一下，然而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時，眼前卻是一片荒郊野外。

這里沒下雨。黃昏偏紅，云層也紅，一大片田野舞動，車在兩片田間的一條窄路上，空氣中有塵土的微腥。

冬旭趕緊揉眼：“不是去公司嗎？”

陸泊靜靜看向遠方，似乎在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