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紅腫的雙眼,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爺爺!”
“太太,老爺已經(jīng)去了?!彼我坛槠穆曇粼诙呿懫稹?
傅小瑤轉(zhuǎn)頭看去,宋姨坐在病床邊上,眼睛緋紅的看著她。
“爺爺去了……”傅小瑤重復(fù)。
宋姨低下頭,沒有接話。
傅小瑤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半晌才找回聲音,“爺爺現(xiàn)在在哪兒?”
“暫時被安置在療養(yǎng)院的太平間里,福伯在安排后事?!彼我袒卮?。
“陸寒川呢?”傅小瑤冷聲問。
宋姨嘆氣,“先生還沒有下落,打先生電話,也是關(guān)機(jī)?!?
“那就打喬木的,要是喬木的也打不通,就派幾十個人去平民區(qū),把他從戚雅的床上綁回來!”傅小瑤眼含恨意的說。
她不能原諒陸寒川!
也無法原諒他!
因?yàn)樗蠣斪釉谕蝗蝗ナ赖模?
“太太,真要這么做嗎?”宋姨驚訝于傅小瑤的話。
傅小瑤并不覺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不對,她冷著小臉回道:“為什么不這么做?他是爺爺?shù)膶O子,現(xiàn)在爺爺去世,他難道不該出現(xiàn)嗎?”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聯(lián)系喬木?!彼我陶f著,拿出了手機(jī)。
傅小瑤掀開被子下床,“我去看看爺爺?!?
語畢,她不顧宋姨的反對,往太平間的方向走去。
看完老爺子回來,天已經(jīng)黑了。
下午的時候,宋姨成功的聯(lián)系上了喬木,喬木這才知道出大事,已經(jīng)去找陸寒川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久了,陸寒川還沒有過來。
傅小瑤也沒有讓宋姨去催。仿佛已經(jīng)忘了陸寒川這個人一樣。
“少奶奶?!备2疂M臉疲憊的走進(jìn)病房。
傅小瑤看向他,“福伯,爺爺?shù)暮笫掳才藕昧藛???
福伯點(diǎn)了下頭,“明天送去火化,葬禮什么的,要等少爺回來再商量,至于老爺?shù)倪z物……”
說到這兒,他目光哀愁的掃視了一圈病房,“就拜托少奶奶您收拾一下了,一會兒我讓人送去老宅。”
“好。”傅小瑤應(yīng)了下來。
福伯沒有多呆,轉(zhuǎn)身又出去了。
老爺子去世,陸寒川又不在,他要處理的事情還有不少,尤其是陸家的那些旁系,他還要去通知一番。
“太太?!边@時,宋姨從門外進(jìn)來。
“怎么了?”傅小瑤從病床下方拉出兩個行李箱打開。
宋姨遲疑了幾秒才開口,“先生有消息了,剛剛喬木來電,說已經(jīng)在往這邊趕了。”
傅小瑤聽到這話,整理老爺子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了自然,“我知道了?!?
宋姨見她只有這么一句話,并沒有其它的交代,突然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走過去和她一起收拾老爺子的遺物。
等到遺物收拾好,病房外終于傳來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由遠(yuǎn)至近,很快就在病房門外停下了。
啪!
病房門被人重重的推開,彈到墻上,被撞的顫了幾下。
宋姨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了一跳,但傅小瑤卻沒有,只是抬起頭,目光冷漠的看著門口。
陸寒川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喬木跟在他身后,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沉重。
陸寒川進(jìn)來后,先是往病床上看了一眼,看見空蕩蕩的病床上并沒有那道蒼老的身影時,他一貫幽深的瞳孔里終于升起了一抹從未有過的驚慌。
“爺爺呢?”他沖著傅小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