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岍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沉繁枝,唐叔和婚外情的對象,便是她的老師關月眉。
他其實試想過,萬一沉繁枝率先從她父親沉澤甫口中,得知他舅舅唐叔和跟關月眉的關系,他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處境?
自從一年多以前,韓璐情況好轉從療養(yǎng)院回到家中后,唐叔和便開始失去耐心,正式請律師協(xié)助,跟韓璐簽訂了分居協(xié)議。
這一次韓璐沒有發(fā)病也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只要求唐叔和一周至少陪她回韓家一次,作為交換。
司岍從旁看他二人纏斗數(shù)年,近來見舅媽思緒清明,似乎已不像從前那般偏執(zhí),也開始漸漸勸解她,不如與唐叔和好聚好散。
恰逢此時,他與沉繁枝結婚,他私底下約他岳父見了一面,煩請他先不要告訴沉繁枝,唐叔和跟關月眉的情況,等他舅媽與舅舅離婚,一切塵埃落定后再讓她知情,說不定就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沉澤甫當時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打轉,而是問司岍,“你有沒有想過,你家人卻會因此而對吱吱另眼相看?”
司岍搖頭,“我家人不會不喜歡吱吱的,他們現(xiàn)在對她有偏見,也全都是因為我?!?
“你做了什么,讓他們好端端對我的女兒有了誤解?”
“他們一直以為,我是為了吱吱才去vix的?!?
沉澤甫聞言,想到幾個孩子尚在燕大時的往事,笑道:“也是,做父母的,哪個愿意兒女去冒險?當年吱吱要去vix,我嫌那里治安不好,也對此事多加阻撓。最后還是她媽媽開明,認為她追求夢想更為重要,其余該由舞團來保障她的安全,我們煩愁再多也是杞人憂天,所以我才勉勉強強,同意她去。”
“您是擔心吱吱,我也一樣?!?
沉澤甫愣怔片刻,半晌才覓出司岍的話外音,“你……真是為了吱吱才去的?”
司岍沒有否認,反倒綻開一抹堅定的笑容,“是啊,還為此蒙受了許多不白之冤,被誤以為是我爸想讓我火箭式‘加官進爵’,把他氣得成天在家里數(shù)人頭,罵那些愛閑言碎語的!”
“那些人哪里會知道,我司岍不過是個‘沉繁枝至上主義者’!”
昔日跟岳父的信誓旦旦,尚且歷歷在目,司岍從冗長的回憶中抽身,將神情有些迷惘的沉繁枝擁入懷中。
“吱吱,在想什么呢?”
沉繁枝聽完司岍舅媽的故事,只覺得可悲又荒誕,一個堅決丁克的丈夫和一個偏執(zhí)自私的妻子,博弈多年的結局,不過是兩敗俱傷,還要牽扯進許多無辜的人來,真是讓人唏噓。
盡管舅媽對司岍還算不賴,但她也確實利用了司岍對她的孝心和愛護。沉繁枝沒見過他母家那邊的親戚,但聽完這些陳年舊事,只覺心有戚戚。
“我在想,我們還在d區(qū)時的事情?!背练敝乃麘阎兄逼鹕恚坝幸淮挝覀兂车锰旆馗?,我那段時間為了升任首席,壓力太大了,精神都有些崩潰。你不過是幫我把瑜伽墊收了起來,我就快要氣瘋了。”
司岍想起幾年前更年輕氣盛的自己,確實還沒像現(xiàn)在這樣,可以游刃有余地兜住沉繁枝驟然爆發(fā)的壞脾氣。她跟他吵,他就不辯解隨她說,她又會被他冷淡的態(tài)度傷到,于是氛圍變得愈發(fā)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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