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岡說過,“所有漂泊的人生都夢想著平靜、童年、杜鵑花,正如所有平靜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樂隊和醉生夢死。”
巴黎,多像是人們口中那個醉生夢死的向往之地。
那里承載了沉繁枝整個少女時代的甜美夢幻、心碎孤獨,與崩潰掙扎。她甚至覺得,十六歲到快要十八歲的她,是從她本體里撕裂出來的另外一個人格。
臺前陽光明媚,臺后冷漠自我。
那時的她還無法在舞臺上演繹出《吉賽爾》那般深情動人的角色,她不理解也無法感受愛情是什么樣的。
所以后來她在vix時期,回顧舞蹈學校階段的錄影,總覺得熒幕上的少女沉繁枝飄渺且天真,自以為將笑容綻放得完美無缺,實則虛假空洞得一目了然。
真正令她嶄露頭角的第一場演出,是她跟隨vix第一次巡演那回,a角安娜腰肌勞損臨時無法上臺,她和搭檔薩沙如愿以償,在pob的主場舞臺上,演繹了《inthenight》中那對初戀般夢幻的情侶。
當時她和司岍剛剛確定關(guān)系,陷入熱戀中的她,在舞臺上與薩沙四目相對的那刻,不知為何,腦海中快速閃過不久前那個混亂的d區(qū)之夜,她亦是被薩沙托舉起來,安然落地時回首,卻倏忽看到燈火闌珊處,站著那個清舉俊朗的男人。
一想到遙遠的戀人,她便自然地舒展眉目與肢體,身姿愈發(fā)婀娜翩然。
下臺后,多年未見的查理激動地抱住沉繁枝,已然有些生疏的法語入耳,沉繁枝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查理是說——
“shen!恭喜你,成為了當代芭蕾舞屆的一輪皎月!”
查理作為業(yè)界資深的藝術(shù)家,給很多人起過稱號,例如vix的安娜,被他稱為“閃耀無比的珍珠”;pob的水原秋子是他口中的“墜入云霧之影”……他喜歡用一切美好的事物,來指代他欣賞的舞蹈家。
而沉繁枝那一場雙人舞表演,在一片漆黑的星空幕布之下,明亮柔美如朗月。
薩沙說,他在她眼底看到了情詩。
tara說,她終于理解“眾星拱月”是何意。
關(guān)月眉說,沉繁枝終于長成一位優(yōu)秀的舞者了。
只有司岍說,他好想她。
往事歷歷在目,沉繁枝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司岍其人,還是兩人之間的愛情,都在她的表演生涯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和司岍在一起,那么舞臺上的沉繁枝,可能就是另一番面貌了。
或許她依然專注,努力做到零失誤,表演靈動又唯美,但眼神中絕對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顧盼生輝的光彩。
所以怎么可能做到真正喜歡一個人,卻不和他在一起呢?
沉繁枝抬眼望見關(guān)月眉一臉愁容,溫婉笑開,“老師,你別再為我擔心了,pob早已不再是我的心結(jié),我不想去巴黎,可能是因為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關(guān)月眉凝眉,“什么叫還沒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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