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視頻電話。
接通之后,對面很快出現(xiàn)了一個戴著厚厚針織帽、穿著棉服的女人,一臉燦爛的笑容:“璃姐姐,你猜我現(xiàn)在……”
半句話沒說完,秦暖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那個噩夢般的男人,嚇得“啊”地一聲,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
“怎么了暖暖?沒事吧?”
一旁傳來男人關(guān)切的聲音。
“璃姐姐她……不,不是璃姐姐……”
秦暖語無倫次地說著,又覺得不對,重新端好了手機去看。
屏幕這頭,徐源廷就看到她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同樣穿棉服的男人。
果然,是程默。
這個男人現(xiàn)在跟小白兔在一起,怕是徹底把顧璃給忘了吧。
另一邊,秦暖和程默吃驚地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屏幕上的男人。
是徐源廷沒錯。
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們兩人在一起,并沒有憤怒或生氣的表情,臉上反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微妙饜足感,像剛剛飽餐了一頓似的。
最要緊的是,從視頻畫面里來看,他好像是光著上身的。
秦暖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質(zhì)問:“這是璃姐姐的手機,怎么在你那里?”
“你們這又是在哪兒?芬蘭?瑞典?”徐源廷沒有回答,看著對方背景的一片雪白大地和景物隨意猜測著。
秦暖畢竟是從這個男人的身邊逃跑出來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親眼看到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有點心虛,氣勢跟著弱了幾分。
程默把手機接了過來:“徐先生,你對秦小姐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非法監(jiān)禁,是有罪的。我們幫助她逃脫屬于伸張正義?!?
屏幕另一頭的徐源廷露出了幾分譏諷的目光。
這男人還真是冠冕堂皇。哪里有一點配得上顧璃?
“小璃呢?你把手機還給她,我們想同她說話?!?
“小璃?”徐源廷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怎么,終于想起她了?可惜,她現(xiàn)在不太方便接電話?!?
男人說著切換了后置攝像頭,畫面一下子轉(zhuǎn)變成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安靜地睡著,被子蓋住了大半個身體,但從露出來的一片瑩潤后背和一條放在外面的雪白手臂不難看出,被子下面的她渾身赤裸。
重新湊過來的秦暖剛好看到這畫面,差點一下子撲到了手機屏幕上:“璃姐姐!”
顧璃一頭長發(fā)略顯凌亂地鋪散在枕頭上,身上還殘留著一些痕跡,那些紅色的勒痕,別人可能不了解,但秦暖作為過來人怎么可能不懂?!這分明就是被那個惡魔捆綁play之后的痕跡!
程默同樣震驚到一時失語。
徐源廷不太想讓顧璃的身子暴露在這男人的視線里,只大致給他們看了下這場景就切換回了前置攝像頭。
“你這個混蛋??!畜生!”秦暖差點哭了出來,“你對璃姐姐做了什么???!!”
男人皺了皺眉,把手機的音量鍵調(diào)小了兩格,怕吵醒顧璃睡覺。這只兔子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聒噪。
他掃了一眼屏幕畫面角落里那個沉默不語的男人,似笑非笑:“怎么,當初把顧璃留下來,帶著別人逃跑的時候,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后果嗎?”
程默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刺了一下。
徐家的人也不是傻子,再天衣無縫的計劃,哪怕當天顧璃順利離開了別墅,后面也能查出來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和秦暖跑了,留下的顧璃顯然成了徐源廷發(fā)泄怒火的對象,所以才被他……
回想起剛剛的畫面,程默感覺到心里有一股隱隱的鈍痛在蔓延開來。
她到底遭受了什么?
會不會比當初暖暖遭受的那些,更加可怕?
程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徐先生,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她?!?
徐源廷勾起唇角。魚兒上鉤了。
“這個簡單,只要你知錯就改,把我的小白兔玩具親自送回來,我就放過顧璃。怎么樣?”徐源廷一本正經(jīng),“并且不再追究你們偷偷逃跑這件事?!?
真要追究起來,以徐家的勢力,讓程默在醫(yī)學界混不下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一旁的秦暖忍不住了,她的自由原本就不應(yīng)該以犧牲璃姐姐的身體和自由為代價,她已經(jīng)后悔了,早知道徐源廷會做出這么禽獸不如的事情,她就不應(yīng)該逃跑的。
她捏了捏拳頭,堅定地朝屏幕里的男人開口:“我愿……”
最后一個“意”字還沒說出口,已經(jīng)被身邊的男人按住手腕一口否決:“我不同意?!?
秦暖瞪大了雙眼扭過頭去看他,已經(jīng)氣到了極致:“你想等璃姐姐被他玩死嗎?!”
程默沒有回應(yīng)她,只抬頭看向徐源廷:“徐先生,你問的問題對象是我沒錯吧?”
“當然,”徐源廷微笑著看他,“所以決定權(quán)也在于你,你如果不同意,旁的話我就當沒聽到?!?
“好,”程默點頭,“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不會把暖暖送回去的?!彪m然他剛才也糾結(jié)無比,但是……他還是不忍心把秦暖送回到那個可怕的男人身邊。
更何況,徐源廷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到時候會不會真的放過顧璃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他反悔,不但顧璃回不來,秦暖也會再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