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東方宸才加快了原計劃事情的籌備進度,甚至端午節(jié)慶之時沒有休憩匆匆出京,就是忙著此事。
“父王,不會等太久了?!彼迅赣H略顯涼意的手背貼到了自己臉頰上。
以往他的這些話語,都不會得到任何回應(yīng),然而這一次,不知是不是康親王意識到了什么,他的手動了動,艱難地睜開了雙眼看向他。
“父王?”東方宸見他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話,忙湊上前把耳朵貼過去。
“……別忘了……我教給你的……天下……為重……”
這句話仿佛耗費盡了他的全部力氣,說完之后,他便聲息漸弱,陷入了昏睡。
東方宸的神色一凝。
原來父王并非不知道他這些年暗中的所作所為。天下為重……是在勸他收手吧?
不錯,他知道一旦起事,必將引發(fā)朝廷動蕩,各方勢力相互傾軋,宮墻之內(nèi)血流成河。也知道這樣的動蕩或許會令各地藩王甚至周邊番邦屬國都蠢蠢欲動,生出異心,引起邊疆小范圍的騷亂甚至戰(zhàn)爭。
但那又如何?
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必須要將這件準備了近十年的事完成。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
他一定會為父王正名,為整個康親王府正名。
數(shù)日之后,由于皇帝一直沒有上朝,幾個內(nèi)閣老臣一同奏請面圣,卻被幾個小公公領(lǐng)到了皇帝寢宮的偏殿里。
等候了片刻,只見高睦帶了兩個小徒弟一臉沉痛地走了進來:“各位大人,今日只怕是無法面見皇上了。”
“高公公,這是何意?”
高睦長吁短嘆了一陣:“唉,不瞞各位大人,皇上經(jīng)太醫(yī)診治已是回天乏力,恐怕時日無多了。”
“什么?”眾人驚了一瞬,然而也多少有了心理預(yù)期,不算太過意外。
謝丞相立刻便問:“那太子殿下的身體如何了?皇上可有什么話?”
太子表面上雖說是因身體不適欠朝,但實際這幾個內(nèi)閣老臣心里都清楚,他大約是觸怒了皇帝被關(guān)了起來,眼下既然皇帝隨時可能駕崩,那照理說太子也該解除禁足放出來了。否則何人來繼承皇位?
然而高睦搖了搖頭:“陛下有另外的旨意,雜家特意取來給各位大人一觀。”說著對身后的小太監(jiān)眼神示意,那小太監(jiān)就從袖子里捧出來一份繡金線龍紋的卷軸。
這是……圣旨?
幾個老臣都面容嚴肅起來,接過了卷軸攤開來看。才看到一半,均已明白了這“另外的旨意”是個什么意思。
這竟然是一道廢太子、另立七皇子為皇儲的圣旨。
可七皇子如今才四歲半,懵懂幼稚,人事不知,母妃又是一介低微不知名的宮嬪,若是登基為幼帝,且不論現(xiàn)在的太子殿下,其余眾皇子也不知會在心里作何感想,又會不會有什么動作。
這么小的君主,必定少不了輔政大臣,中宮無后,便沒有人垂簾聽政,太后娘娘又已垂垂老矣……
這種匆忙且荒謬的旨意,真的是皇上下的嗎?
然而不論是那針腳細密花紋清晰的錦帛,還是圣旨最后那方清清楚楚的玉璽印,無不在昭示著這圣旨是件如假包換之物。
幾個人面面相覷。
若是讓七皇子登基,那局勢又是一番未知的新變化了。
另一個老臣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這圣旨臣等已經(jīng)看過,但老夫斗膽,還是想請高公公引我們前去面見皇上,畢竟這繼位人選是大事,如此草率更改,臣等也需親口問一問皇上的打算才行。”
高睦躊躇了一下,悲從中來似的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雜家同各位大人實言以告吧,自皇上病倒以來,連我們幾個日常伺候的都不太能見上一面圣駕,這些日子一直貼身侍奉在皇上身邊的,其實是……”
“師父!”
另一個小太監(jiān)忽然滿面驚慌地闖了進來,也沒有向幾個老臣見禮,灰頭土臉地撲了過來:“康親王府的世子爺帶人來逼宮謀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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