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緊急匆忙之間,她只來得及讓東方浩鄞躲到床底下。
可現(xiàn)在她突然發(fā)覺這似乎是個不太明智的決定。顧璃還來不及細想更多,身子一輕,已經(jīng)被皇帝抱起來放到了床榻上,轉(zhuǎn)眼間又被扒掉了外衫。
“皇上……明日一早便要動身,路程尚且不短呢,今夜……還是早些歇息,蓄著體力為好?!彼€想要委婉地拒絕。
然而東方信早已埋頭到身下少女香軟的側(cè)頸流連親吻起來。
就在一板之隔的床下,東方浩鄞平躺在內(nèi)殿的地板上,被迫無奈地聽著床榻上的響動,也正暗自后悔中。他知道她是最受寵的妃嬪,因此每回來長樂宮之前都會小心翼翼地探查清楚,當晚她是否侍寢。一直以來他也都順利地避開了。
可誰知今夜,父皇在并沒有翻她牌子的情況下,毫無預(yù)兆地臨時過來了。
而他此時又偏巧在她這里。
“唔……”
東方浩鄞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突然被一聲壓抑的嬌哼打斷了。
“放松些……”男人夾雜著喘息的撫慰聲傳來,“咬得朕動不了了……”
“唔嗯……”
少女似乎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呻吟,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漏出了些細微的聲音。男人的喘息漸重,伴隨著時不時響起的吮吻聲,聲聲清晰地傳到了床下。
東方浩鄞的心跳莫名急促起來。
他嘗試著閉上眼睛,身體放松地吐息,想要令自己平復(fù)下來。一旦發(fā)出了什么動靜被察覺,哪怕與她之間什么都沒有,也是百口莫辯的淫亂宮闈之罪。
可一念及此,卻又隱約有種禁忌的刺激涌入腦中。
他只感覺更加心亂如麻起來。
這時床底的橫梁間傳來了細微的“吱呀”聲響,一下,兩下,叁下,床板有節(jié)奏地晃動著,逐漸越來越快,床榻上也伴隨著響起了肉體相撞時的輕微“啪啪”聲。
東方浩鄞聽出來這是什么動靜,驀地耳根一紅,捏緊了手心。正在倍感煎熬之時,忽然聽到床上傳來少女的半句泣吟:“皇上……慢……慢些啊……”
她嬌柔的嗓音被撞得支離破碎,帶著一絲輕微的凌虐感,聽得他心中一緊,身體也跟著不受控制起了某些變化。
他意識到了什么,呆愣地低下頭,看見自己胯間被高高頂起來一團。
第二日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御駕鑾車、馬匹和隨行宮人們在皇宮主道上排滿了長長的一條。
宮門口處還集結(jié)了一眾早就在等候圣駕的皇親貴戚、官員及其家眷們。
之前聽行宮那邊稟告說,今年山林里野植茂盛,時常有動物穿梭其中,數(shù)量也比往年要多?;实郾愀纱啻笫忠粨],趁去行宮避暑這個機會,舉行久違的夏獵活動。
旨意傳到各家各戶,高門子弟無不臨陣磨槍,抓緊時間練習騎射,都想借機在皇上面前露一露臉。
因此原本只是皇帝和后妃們的一次普通行程,最后卻變成了君臣同樂的一場盛事。
行進途中,謝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催動胯下駿馬撒開蹄子小跑了一陣,追上了前面同樣騎著馬的東方浩鄞。
“殿下看起來精神不佳,”他關(guān)心道,“沒休息好么?”
東方浩鄞一愣,又想起了昨夜的事。還有她在男人身下承歡的聲音……
后來他在床下隱忍到幾乎要爆炸的時候,床上終于沒有了動靜。他又耐著性子等了一陣,聽著床上人似乎睡熟了時候,才悄無聲息地挪了出來。
眼角余光無意掃到少女垂落在床沿的一條白皙光裸的手臂,他不敢再朝床榻上看,只輕手輕腳地匆匆離開了長樂宮。
不能再想了。
他捏了下眉心,回應(yīng)道:“無妨,昨晚睡遲了些,等到了行宮再補一補覺就好了。”
“若是實在撐不住,殿下亦可棄馬乘車?!敝x良在一旁勸道。
“眼下還可以,先與你并馬同行吧?!睎|方浩鄞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因為人數(shù)眾多、隊伍龐大,前行十分緩慢,原本預(yù)計申時左右能到達行宮,結(jié)果愣是走到了傍晚。
行宮上下負責接待的人員一早就備下了迎接圣駕的宴席,待皇帝和后妃以及眾臣都按照安排好的居所各自卸下行裝,梳洗一番,換過干凈衣裳之后,便先先后后地聚集到了行宮的正殿內(nèi)。
雖只是避暑行宮,正殿倒是修得氣派無比,絲毫不遜色于京城里的皇宮規(guī)模。眾人也均按照正式宮宴的規(guī)格,男女賓分開,分主次落了座。
“這避暑行宮果然涼爽宜人,還是多虧了陛下體恤,臣等才有機會體驗到這山中清涼,臣先敬陛下一杯?!?
一位花白著胡子的內(nèi)閣老臣搶著先機恭維了一番。
坐在正殿中央的東方信也朝他舉杯示意。一杯酒下肚后,他站起了身,同時看向了左側(cè)。
左側(cè)席上的眾妃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按照以往皇家狩獵活動的舊例,狩獵前夕的夜宴上,帝后會同時向眾人敬酒致辭。眼下中宮無后,按理便如祭祀帝陵時一般,由位份最高的柳貴妃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