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生嘆一口氣,“家丑不可外揚啊?!?
關山月煩躁擺停,不想聽這些無聊的感嘆。
“讓容臨娶穆雨瑤,是我認為最簡單的保全他的方式。”
“嘁,容懷遠死后容家還真是沒人了啊,獨子竟然要靠當上門女婿來保全平安,說出去真是笑死人?!?
關山月一臉譏諷的嗤笑,容云生面子掛不住,嘴角直抽。
“容老既已知我身份,我今天就大言不慚承諾一句,只要那丫頭不讓他死,我必能護他周全。”
容云生激動的站起身,又顫巍的坐下。
“冒昧問一句,門外的小姑娘……跟您的關系?”
“她啊……”關山月挑挑眉想了想,說是員工關系好像遠了點,“算是我侄女吧?!?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就算蘇御現(xiàn)在死在他面前,他連對年輕人英年早逝的惋惜恐怕都不會有,隨即淡淡的轉了話題。
“門外那個,想必就是容懷谷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吧。”
“慚愧……我容家至此,唯臨兒最是出息懂事,偏又不聽我安排?!?
“我管不著容老的想法,只是……門外那個東西,想動我的人,我廢他一只手,不過分吧?”
“關爺,請您手下留情,男子漢頂天立地,他若是……”
容云生拉下老臉,對著一個晚輩不惜用上敬語,話都沒說完就被無情打斷。
“頂天立地?他?你想笑死誰?這里是醫(yī)院,弄壞了,治嘛,我的人出手偶爾也不穩(wěn)定,說不定能保住的?!?
“爺爺……”
床上傳來微弱的呼喚,容云生疾步走到病床旁邊。
“臨兒,你醒了。”
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孫子渾身的傷,干裂的嘴唇,容云生自是心疼的不行,他萬萬沒料到,容成會下這么重的手。
關山月懶得看他們之間的父慈子孝,也不信血濃于水那一套,起身正了正衣擺要離開。
容云生慌忙開口,“臨兒,快,叫叔叔?!?
容臨腦袋像一團漿糊,張嘴就想吐,什么都不清楚,也看不清門邊是誰,聽話的就要喊。
“叔……”
“不必了,聽得我牙疼?!?
關山月打開門,轉頭看到被帶離房門的江晚靈,朝她招手,她疾步跑到他身邊。
“里面的人醒了,去看看吧。”
她忙推門進去,關山月瞥了一眼合攏的門,小鞠走到他身邊。
江晚靈蹲在床邊,容臨朝她勉強的牽起一個笑,精神極差,轉頭又讓他覺得想吐,閉上眼緩了緩神。
她眼淚又落下來,“你想不想吃點什么?只打營養(yǎng)液,肚子里空空的吧?”
容臨輕搖搖頭,又是一陣眩暈。
“你別動,你什么都別說,我叫醫(yī)生,對,應該叫醫(yī)生?!?
江晚靈去抓床頭鈴,容臨用盡力氣才抓住她一只手指。
“一會兒,想先看看你……”
“什么時候看不行,我又不會跑?!?
“別哭……”
“嗯,我不哭?!?
江晚靈蓄滿眼淚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清他了,翹著嘴角朝他笑。容云生把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在心里哀嘆。
擦擦眼淚,她摸上容臨的臉,容臨強撐著精神回應她,終是精神不濟又昏睡過去。
江晚靈忙去抓鈴按響,又往門外跑,還沒到門口,走廊上就一聲慘叫。
打開門跑出去,關山月側眸看了她一眼,醫(yī)生站在不遠處,陷入兩難。
“愣什么,先進病房,門口的一時半會死不了。”
醫(yī)生反應過來,忙點著頭,腳步慌亂的進了容臨的病房。
江晚靈看向身旁的人,“關爺,他這是……”
“斷了只爪子而已,叫的跟剝皮削骨似的,里面那個叫成這樣還差不多?!?
她有點鬧不清狀況,才想起來,關山月怎么會在這兒?
“告別完了沒,告別完了就走?!?
“去…哪?”
“你幾天沒洗澡了,都快臭了,少給我丟人,跟我走明天再來?!?
江晚靈趕緊舉起自己的胳膊聞聞,“你才臭呢,我身上一點味道都沒有!”
“沒有嗎?我怎么……”
關山月低頭靠近她嗅了嗅,江晚靈緊張的后退。
“呵……騙你的,玫瑰味兒的,還有……討厭的消毒水味兒?!?
“我先進去聽醫(yī)生怎么說……”
江晚靈旋身又進病房,醫(yī)生正在跟容老爺子交待注意事項,她忙請醫(yī)生再從頭告知一遍,認真的記在心里。
“小丫頭,你整晚都在這兒?”
江晚靈看了容云生一眼,點點頭。
“先跟你叔叔回去休息吧,我會派人來看護他的?!?
江晚靈沒動,也沒說話。
“臨兒是我的孫子,你還信不過我嗎?”
“那還不是您把他打成這樣的……”
“……”容云生被堵的沒話說,自己的次孫已經(jīng)被收拾成那樣了,他總不能再多說什么。
房門被打開,屋內的兩人同時望過去,小鞠保持著開門的姿勢,關山月站在門口整理著自己的半掌手套,眼神瞥向她。
“走吧,天黑了,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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