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很晚了,蘇御又一副吃不夠的樣子,折騰了幾個小時,剛剛睡下,她就被一陣又一陣的手機鈴聲吵醒。
江晚靈迷迷糊糊的抓過手機,看了看署名,陸恩???
清清嗓子小聲接起,“喂,陸恩?”
“叁嫂,你能來趟a市嗎?”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現(xiàn)在在國外一時回不去?!?
“是跟蘇御在一起嗎?”陸恩一語中的,她有點窘迫。
“是……是不是容臨有什么事???”
“叁哥為了你,沒了半條命,你卻跟別的男人在國外享樂,呵?!?
江晚靈在聽到“半條命”時就倏地坐起身,拿著手機舉足無措。
“容臨怎么了?喂?陸恩?”
陸恩直接掛斷電話,江晚靈再打,他掛斷,再打。
“陸恩你說清楚,容臨怎么了?”
她聲音不再壓抑,蘇御被她吵醒,打開床頭燈,看她心急火燎,摟上她裸露的肩膀。
“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陸恩聽到男人輕聲的詢問,皺著眉又掛斷電話,再不接她的電話。
江晚靈急的眼淚一直冒,手足無措。
“蘇御,我要回去,我要去a市?!?
男人把她摟進懷中,“你別急,慢慢說?!?
“容臨的朋友……說容臨只剩半條命,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要回去!”
“好,你別急。”
蘇御披上睡衣,算了下時差,拿過自己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我安排人,先去打探下消息,已經(jīng)訂了機票,起來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機場?!?
江晚靈慌亂的點著頭,下床穿衣服,一股腦的把東西往行李箱塞。
“這些衣服都不要了,帶上必需品。”
蘇御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嘆口氣把她按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檢查著房間,收拾好東西,幫她穿好外套,兩個人趕往機場。
輾轉(zhuǎn)回到本國已經(jīng)是十幾個小時后,下飛機是本國的凌晨,江晚靈急匆匆的往機場外奔,十幾個小時的提心吊膽讓她雙腿發(fā)軟,蘇御從后面撈住她。
“慌什么?”
蘇御已經(jīng)有點不悅了,下飛機看著對方發(fā)來的消息,他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情況,打著電話拉著江晚靈走出機場,坐上過來的車。
“蘇少爺,是直接去醫(yī)院嗎?”
“嗯?!?
凌晨的a市還算暢行無阻,司機帶他們一路奔向醫(yī)院,進住院部。
江晚靈腳步虛浮,腦子亂哄哄的,下了電梯走進長長的走廊。
凌晨的醫(yī)院住院部安靜非常,兩個男人放輕腳步,江晚靈挽著蘇御才不至于軟下身去,她腦子里的弦繃著,在飛機上幻想了很多場景。
半條命什么概念,是刀傷還是槍傷,是失血過多還是昏迷不醒,是還在搶救還是怎樣?
蘇御抓上她的手,冰涼刺骨,看她這個行尸走肉的樣子,容臨沒什么事她倒只剩半口氣了。
到了門口,司機站定,她還無所知的往前,被蘇御拉住了身形。
“到了?!?
江晚靈伸手就想去開門,蘇御攔住輕敲了下房門。
門很快的被打開,陸恩掃了幾眼來人,皺著眉,定眼看在江晚靈面上,側(cè)身把他們讓了進去,司機等在了門外。
江晚靈奔到容臨床前,男人沒有醒的跡象,江晚靈蹲跪在床邊,手顫抖著不敢去摸他渾身的紗布。
“這是傷在哪了?”
“頸部,前胸,背部,頭上也有一處,下午剛從icu出來。送醫(yī)院的時候,昏昏沉沉叫過你的名字。”
蘇御皺著眉,事情比他預(yù)估的嚴(yán)重,容臨的祖父母應(yīng)該比較疼愛他才對,他又是特種部隊出來的,按理不至于傷到這個地步。
陸恩對蘇御沒好印象,什么都不想多說,江晚靈摸上容臨的臉。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是因為我?”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叁哥不肯接受家里的安排娶他二嬸的侄女,爺爺生了氣,大概是動了鞭子。我到的時候破裂處已經(jīng)嚴(yán)重感染了,人在屋里,高燒沒人管,不止鞭傷,嚴(yán)重的是各種硬物擊打傷,具體情況還要問叁哥?!?
“沒人管?什么叫沒人管?他們怎么這么狠心?會有這樣的爺爺嗎?”
“晚靈,別激動,不要影響他休息。”
江晚靈眼淚大顆的往下掉,握著容臨的手,伏在床邊痛哭出聲。容臨口口聲聲有爺爺奶奶的偏愛,就因為他不想跟別人結(jié)婚,就被打到重傷昏迷,還沒人管至傷口發(fā)炎,連個看護的家人都沒有……
蘇御走到她身邊拉她起身,她死死抓著容臨的手不放。
“你這是在做什么?這么點小場面都壓不住,還想替他出頭?”
江晚靈咬著牙站起身,任蘇御扶著走到一旁坐下。
“你一整天沒睡,去那邊床上休息下吧。”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搖搖頭,“我睡不著,你也一天沒睡,去休息下吧,不用陪我?!?
蘇御沒說什么,握緊她的手,又陪她坐了一夜。陸恩在一旁看著他,蘇御眼神凜冽,不知在想什么。
小鞠一早站在關(guān)山月房門外,躊躇半天,前因后果他已經(jīng)都查清楚,猶豫著要不要匯報給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