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亮來看望她后又過了幾日,青黛養(yǎng)傷的日子十分平靜,靜到讓她莫名的不安。
看來要用衛(wèi)淵給她許的承諾了,雖然這個時機并不太好,有種挾恩求報的嫌疑。但這些日子太過和平,不管是蘇氏、衛(wèi)老夫人還是小林氏都沒對她采取一絲行動,總有種山雨欲來的前兆。
打定主意今日便去求衛(wèi)淵的恩典,青黛穿上繡花鞋,小步小步地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去院子中試著走兩步。如今她的傷口雖然正在結(jié)痂了,但動作若是大一些,還是會扯開傷口再次流血。她本想等傷口徹底好了之后再行動的,但如今她等不及了。
“青黛姑娘,”她剛走出了屋子,便見到了一位鵝蛋臉的丫鬟步伐匆匆地走來,一瞧見她便道:“李亮在入府訓(xùn)練中受了傷,衛(wèi)媽媽現(xiàn)在把他暫且安置在西邊的倒座房中,遣了奴婢來知會青黛姑娘一聲?!?
青黛認出了這是在衛(wèi)媽媽身旁伺候的另一個丫鬟紫竹,聽完她的話后,心中不安之感愈加濃烈,神色焦急地和她道謝后,她便朝著倒座房那邊趕了過去。
西邊的倒座房離書房有一段不近的距離,青黛走了約莫有兩刻鐘才到了,只是剛走進那排倒座房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房門前只有一個拿著掃帚邊揮舞邊蹦蹦跳跳的小丫鬟,那排房間靜得可以。
青黛咬了咬唇,快步走向那小丫鬟,在她沒反應(yīng)過來前就往她手中塞了一包飴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溫和些,“小姑娘,問你個事,今日有沒有人來過這邊?”
在偏遠的倒座房灑掃是個清貧的差事,小丫鬟看到那包被油紙裹著的飴糖,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聲音脆脆地答道:“除了你,今日沒人來過這?!?
上當(dāng)了!
青黛扭身就跑,顧不得肩膀上傷口撕裂的疼痛,一路分花拂柳穿過侯府中的層層院落。
是誰?蘇氏?小林氏?目標是她還是李亮?
待到青黛面色蒼白地跑到書房院子的門前,發(fā)現(xiàn)她的屋門前守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看見了她便大聲朝里面通傳了一聲。
是蘇氏的人。
見到那兩個婆子的瞬間,青黛便認出來了。
她努力平復(fù)了自己的呼吸,整了整有些散亂皺褶的衣衫,一步一步朝她自己的屋子走過去。
屋門半掩著,在她還沒走到門前便被人推開了,沉香看了她一眼,朝著屋里說道:“夫人,她來了?!?
青黛抬起頭,在臺階下對上了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女人的雙眸,那雙眼里沒有其他感情,如同打量一個砝碼與工具般審視著她。
“夫人?!边@樣的視線讓人很不舒服,更別提面前這人很有可能對李亮做了什么,但青黛依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她行了禮,甚至沒問她緣何出現(xiàn)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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