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還在過去,一個已處現(xiàn)在。
一個被困于徐懷的迷局中,一個有幸遇到了可以給予她一片廣闊碧藍天空的肩膀。
趙月云一把握住她的右手,眼淚婆娑:“我只想愛他,只想要他愛我,只愛我,我有什么錯?”
衛(wèi)琬回答不了她,任何答案,都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
“孩子還好么?”
趙恍惚了片刻,很遲鈍緩慢地笑了笑:“還好吧,應該,我會盡力的?!?
臨走前她求衛(wèi)琬給她一個答案。
衛(wèi)琬道:“那你不妨——做第二個我,做他身邊第二個衛(wèi)琬。”
耿真真拖著潔白的婚紗顛過來,擰著眉頭看自己那杯咖啡:“誰動了我的水?”
衛(wèi)琬似笑非笑:“沒誰,換一杯就好?!?
半個月后,婚禮如期在濱江水岸的小花園里舉行。
粉團飽滿的繡球花簇擁著綻放,潔白的靠背椅秩序地拜訪在綠色的草坪上。
展示臺上貼著新婚夫妻的親密合影,白色扎花的棚子下擺放車長桌,桌上是造型精致的甜點咕咕冒著氣泡的白香檳。
工作人員繁忙而有條不紊地布置著現(xiàn)場,安排入場賓客的座位。
衛(wèi)母穿一件嶄新的大紅色旗袍,頭發(fā)卷得高高的,一面喜氣洋洋一面焦躁不安地挑剔著工作人員的種種細節(jié)。
葛麗敏捏著白香檳的高腳杯,半瞇著眼睛拖著手臂,叫她稍安勿躁。
同時看看手上的古董皮革手表,念叨著老公怎么還沒到。
阿江穿一套黑白少年版西服,更是襯得斯文俊秀唇紅齒白,臉蛋紅彤彤地應付一個穿紗裙的女孩子。女孩子說想要那個綠色的氣球,他羞澀地搖頭,說等會兒再給她。
賴長虹意氣風發(fā)、瀟灑倜儻地招呼絡繹而來的賓客,不時地哈哈大笑。
耿真真一件斜肩紫色小禮服,在大堂和新娘休息房中來回穿梭。
天色漸暗,叮咚一聲,璀璨的夜燈亮了起來。
謝寧在小花園后抽煙,黑白色修身剪彩的西裝,襯得身影愈發(fā)修長挺拔。
一輛黑色轎車悄聲無息地滑到后門處,徐懷從內(nèi)下來。
兩人相對二站,謝寧分了一根香煙過去,手籠著火苗,給“客人”點上。
徐懷深深地吸了一口,視線遠眺,想從人群中搜羅著衛(wèi)琬的身影。
沒一會兒,耿真真拖著她的手臂出來,鉆過綾羅似的門廊,細碎的光打在衛(wèi)琬的臉上,一時間驚艷了歲月。
往昔狂瀾似的在心間涌動。
徐懷收回目光,道:“你明明可以在更安全更保險的時候跟她領證,非要等在那個時候?”
他并不需要謝寧的回答,一句一句有條不紊繼續(xù)道:“你在知道是鄭志紅在酒水里塞現(xiàn)金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布置好了之后所有的事,對么?!?
“你知道我在設法針對你,你沒有任何反應,一直表現(xiàn)成被動挨打,一方面是想等我打出所有的底牌,一方面,在步步為營地加重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是吧。”
“你就在等著最后一個關鍵節(jié)點,讓所有的事同時爆發(fā)。”
“所有這些,你有跟小琬說過嗎?”
“連你自己的婚事,也是經(jīng)過精心設計的,她知道嗎?”
謝寧垂下眼簾,輕輕地笑。
驀地眼簾上揚,鏡片后銳光畢現(xiàn)。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冷酷,一個海涵而虛偽,視線交鋒、電光幽暗炸開。
徐懷的喉嚨滾了滾,深吸一口氣:“謝寧,不要讓她看到你這一面。永遠不要?!?
“請你珍惜她,再見?!?
準點一到,音樂聲流淌起來,星光載滿平波碧藍的水畔。
司儀鄭重地宣布禮成,夫妻交換對戒和誓詞。
“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于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嗎?”
衛(wèi)琬握著謝寧的手,凝望著他的眼睛點頭:“我愿意?!?
直至死亡,我愿意永遠陪伴你。
我愛你,謝寧。
“你愿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于她,無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嗎?”
謝寧扣住衛(wèi)琬戴婚戒的手指,十指交叉,點頭:“我愿意。”
小琬,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牽動我心扉。
我愿意守護你、保護你,無論是哪個謝寧,我愿意給你永恒的現(xiàn)世安穩(wěn)。
我愛你,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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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婚禮完美收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