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普隆撒也有些驚訝,瞥了一眼尸體,直接開啟了傳送空間。
不知從何處落下的一道光柱,精準(zhǔn)地籠罩住了她,春曉在屏障里,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淡消散。
基爾厄斯一直好奇地盯著,直到春曉的身體越來越模糊,他終于察覺到什么不對勁,開始瘋狂地沖擊著屏障,大喊大叫起來。
情急之下吼出是一段怪異調(diào)子的語言,而不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大陸通用語。
春曉聽不懂他說什么,朝他揮了揮手,讓他回去。
他撞得頭破血流,黑漆漆的血流了一地,還淌下來稀里嘩啦一堆奇奇怪怪、有些眼熟的破爛,他都沒有去理,執(zhí)著地撞著屏障,大聲嘶喊。
難聽的語調(diào)和滾落的黑血迅速腐蝕了這片土地,草木瞬間枯萎,土壤發(fā)白干裂。
賽普隆撒嫌他煩,抬手憑空抽出了一柄金色長刀,將他砍成了滿地肉糜。
可那密密麻麻的碎肉卻迅速粘附在屏障上。
春曉隱隱約約聽到了哭聲,像是小孩子在哭,又像是某種鳥類失去伴侶的啼鳴。
再接著,就逐漸失去意識了。
總歸都是不重要的人罷了。
——
混沌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聽到了清脆的兩聲“篤篤”,像是指節(jié)輕輕敲擊著玻璃。
她睜開了眼睛。
眼前清澈的淡藍(lán)色水液,她隔著水波看到了一個男人,寬松的面料極好的袍子,像是中古時期的款式,裁剪合身,仰起頭,她看到了男人的臉。
十分熟悉的俊美的面龐,銀灰色的短發(fā)下是一雙雪原般寂冷的灰白色雙眸,架著銀色的單邊眼鏡,唇角溫和的笑意沖散了寒涼的眸色,一種如玉溫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一個高貴的男人,他的指尖壓著玻璃,垂眸與水中的她對視。
“賽普隆撒?!贝簳詮堥_嘴,露出了一串泡泡,連忙閉了起來。
賽普隆撒點了點自己耳后,眼眸微彎,“這是水下呼吸器,你暫時不能發(fā)聲。我知道你在叫我?!?
春曉腳尖在水里點了點,她并不會游泳,但在培養(yǎng)液里,卻如魚得水,輕巧地蕩了過去,伸手貼住賽普隆撒,抿著嘴,朝他笑了笑,眨眨眼又吐出一串泡泡。
銀邊眼鏡的男人看出了她的想法,屈指點了點她的掌心,“想要出來?”
春曉瘋狂點頭。
能將她從網(wǎng)游世界以數(shù)據(jù)的形式提取出來,并培養(yǎng)出了一具女性肉體,這個世界的科技發(fā)展水平,以及男人所擁有的權(quán)勢,令她好奇。
“可我不太想讓你出來呢?”他低頭看著她,氣勢強大的男人,面對她時總是溫和得像只食草動物。也許,這是他的陷阱也說不定。
春曉氣得不停冒泡,用手捶玻璃,見他還在笑,就氣得用腦袋去砸。
賽普隆撒將手覆蓋在玻璃上,這奇異的材質(zhì)便軟化下來,春曉撞了個寂寞。
威脅不成,好在她能屈能伸,隔著玻璃給他比了個愛心,隔著軟軟的玻璃,用臉去湊他的手。
賽普隆撒捏了捏,“知道我為什么將你帶出來嗎?”
春曉發(fā)現(xiàn)缸里的水位在下降,終于到她可以露出一個腦袋的程度,她迫不及待說出第一句話,“因為你深愛著我,想要獨占我,和我長相廝守?!?
賽普隆撒沉默了一下。
“你的臉皮,倒是很厚?!彼焓诌M(jìn)去,拍了拍她的發(fā)頂。
話音一轉(zhuǎn),“不過你說得,倒也沒錯。繼續(xù)猜。”
不是都猜對了嗎?春曉將自己埋進(jìn)水里思考了一會,再冒出來,“因為你的父母催你結(jié)婚,你想要用我搪塞他們。如果這具身體能夠懷孕,你還要和我生一個繼承人!”
春曉大膽假設(shè),小心論證,“對不對?”
賽普隆撒將玻璃壁下降,將埋在水里露出一雙眼睛的春曉的腦袋撈出來,春曉像條被釣上岸的魚,撲騰著水花被拉了過去。
脖子被男人白皙有力的指骨壓住,賽普隆撒低頭吻了吻她濕潤的唇。
“猜錯了,我就是家主。至于帶你出來……”
賽普隆撒灰白的眸中印著她的面容,微微含笑,“渡蜜月。你忘了嗎?”
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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