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邊一個圓溜溜的腦袋湊了過來,笑得一臉燦爛。
春曉在腦袋里搜索了一下,勉強和這張臉對著,終于想起來一個名字,“小張?”
圓溜溜的腦袋愣住了。
“你還記得他叫小張?”徐夢朝突然開口。
小張笑憨憨的臉一下子白了。
春曉其實也只記得他似乎姓張,畢竟當(dāng)時學(xué)校姓張的挺多的,“小張經(jīng)常給我送早飯?!?
小張,張聰連忙擺手:“都是徐哥的早飯,他不好意思送!我就一跑腿的!”
春曉扭過頭,好,徐夢朝又成番茄了。
春曉保持微笑,不說話了,她要吃飯,不要搞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實在沒什么好回憶的,她這輩子的高中生涯太普通了,就是個讀讀書打打工,平平無奇的女高中生,就是貧困程度大概全校第一。
春曉埋頭吃了只蝦。
春曉又拿了只螃蟹。
春曉不會喝酒,所以她沒有動酒杯。
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淡淡的香水味飄來,趙敏敏給她倒了杯酒,“春曉,好久不見,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春曉后悔了,她不該坐在這里,這里似乎是風(fēng)暴中心,影響她專心干飯。
“我不會喝酒?!彼⑽A起眉頭,然后認(rèn)真地看向神采奕奕的趙敏敏,“你們喝吧。”
原本融洽的氛圍在春曉出現(xiàn)后,陷入了有些沉默的局促,似乎一片平靜的海面,忽然在海底卷起了暗涌。
趙敏敏有些僵硬地端著酒,目光輕輕從桌上饒了一圈。
原本悶不吭聲的徐少爺僵硬地坐著,好幾個原本談笑風(fēng)生的男人也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忽然有個女孩子意味不明的挑起了話頭,“說起來,前些年流行了一部片子,叫什么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女孩。這幾年致青春的片子可真不少……”
“那些女主角啊,一個都沒有我們春同學(xué)好看。而且墮胎劈腿什么的,一塌糊涂,完全看不下去,春曉同學(xué)這些年在哪高就???”
春曉筷子上的蟹膏一下子掉了下去,她暗暗可惜了一聲,要不是周圍全是人,她就要撿起來吃掉了。
又夾了一塊蟹膏,她埋頭吃得鼻尖全是汗。
室內(nèi)的空調(diào)開得很足,一點也不熱,但是有些辣的海鮮吃得人直冒汗。
在春曉畢業(yè)后,貼吧里為她的去向又開了一條千層高樓,怕是在座沒人不知道憑成績?nèi)雽W(xué)市一高的?;?,最后流落到一個普通醫(yī)科大學(xué)習(xí)護理學(xué)了。
張聰看向挑話的那兩個女孩子,摸了摸寸頭,笑呵呵道:“春姐那是我們高中最正派的女同學(xué),畢業(yè)了也是個白衣天使,誰也比不上。”
趙敏敏撇了撇嘴,春曉逃課翻墻,這個張同學(xué)給人當(dāng)人肉墊子當(dāng)?shù)米顨g!正派個鬼!
春曉有些苦夏,這兩天蘇朝做飯好吃才吃多了一些,今天又毫不意外地吃撐了。
她的嘴角沾著一點醬汁,松了口氣,抬眼看向開始爭執(zhí)的幾個男女。
她已經(jīng)吃飽了,不知道這群人吃得怎么樣了?
她這時候打包走人,是不是有點不給面子。
慢慢擦了擦嘴,她看向坐在另一邊的趙敏敏,“趙敏敏的同學(xué),請問今天聚會,是哪位的同學(xué)做東?”
她要和東道主談一談,白衣天使忙著救死扶傷,不能陪他們社交了。
“你記得她叫趙敏敏?”
一直沉默的徐夢朝忽然開口。
趙敏敏銳利的目光也一下子落到春曉臉上,這家伙該不會對她有心思吧?難怪那些帥氣多金的男同學(xué)都看不上?
“趙敏敏同學(xué)在班級里很活躍,申請貧困生的時候,幫了我很大的忙?!贝簳詫τ谄妓喾?,不懷目的伸出援手的人總是帶著感激的,“事實上不止是補助,在宿舍生活方面,趙敏敏同學(xué)的熱心也一直影響到我畢業(yè)。”
趙敏敏整個人愣住了。
徐夢朝也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