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到現(xiàn)在都深刻地記得入宮的那一夜,新婚夜這個男人溫文爾雅地牽著她的手,和她說了一堆動聽的情話,她暈陶陶地覺得這個皇帝真是溫柔和善得不可思議。
直到她喝了交杯酒,不知是什么酒,清香外帶了淡淡的酸味,她喝完擰擰眉,朝他笑了一下,剛打算開口吐槽,就看到男人的眼神變了。
從溫文的柔和,到閃爍著詭異的興奮,這個皇帝從床下取出一箱奇奇怪怪的器具,她記不清他說了些什么騷話,只記得他綁住了她,又是澆蠟,又是鞭打,擺出各種羞恥的姿勢操干,痛苦到天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到她脫離世界才算擺脫這個抖S。
陸慈不過坐了片刻,還未回她,外頭便匆匆跑進來一個小侍女,春曉認得,是戴秀兒宮里的丫鬟。
“陛下,戴妃娘娘忽然身體不適暈倒在寢殿,口中叫著您的名字,求您去看看她吧。”
那丫鬟抹著眼淚跪在地上。
寵妃病倒,陸慈卻隨手撥著桌上一盞茶,這是春曉愛喝的花茶,茉莉花與雨前的龍井一起烘烤,花香與茶香四溢,涼了之后風味更佳。
春曉靜靜地看著這陸驪龍要做什么妖,那姓戴的小賤人動不動就生病,最好快點擺駕去看她,別杵在這影響她干飯的心情。
陸慈揭開茶蓋,垂眸品一口冷茶,眉眼淡淡,似乎那戴妃死活都毫不關心。
一片只余泣音的寂靜中,他忽然開口:“陸拂,可還討你喜歡?”
春曉愣了愣,這指的是那位剛抱來的小皇子,她傾了傾身,道:“小皇子乖巧可愛,像極了陛下,臣妾十分喜愛。”
陸慈聞言笑容綻開,眉眼間的陰郁散去,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朕也覺得,那孩子像極了朕?!?
他又道:“怎不見你,愛不釋手地將他抱在懷里,帶在身側?”
那是孩子又不是玩具,怎么還能愛不釋手?
春曉道:“小皇子睡著了,我便令宮人抱去偏殿安置了?!?
陸慈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
“我去看戴妃了,你慢慢用膳?!彼鹕恚持肿叩降铋T處,又停下,掃了一眼那桌面,吩咐旁邊的太監(jiān),道:“給皇貴妃,加一道紅燒肉,一道海棠煎梨水?!?
他回眸凝了春曉一眼,“朕記得你嗜肉嗜甜,平白無故,食什么素?”
然后帶著一群宮人,前呼后擁地走了。
春曉絞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搞不懂這皇帝在想什么,這陸驪龍怎么還這么清楚他的喜好,據(jù)她所知,他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踏足這撫春殿了。
操,煩人。
心不在焉地吃完午飯,春曉無聊地去看陸拂吃奶,小家伙不愿意喝奶娘的奶,正拱著小嘴巴,一勺一勺喝侍女喂下去的羊奶。
乍見到披著墨發(fā)走過來的春曉,那小家伙像是高興極了,小肉團在小床上掙扎,小手拍打著,張大嘴巴,說了幾句嬰語,便急促地小聲咳嗽起來。
這是嗆奶了。
讓他不好好吃飯,看到美女激動個什么勁,春曉猜測這陸拂長大多半是個色胚。
小崽子才一個月大,春曉看了一會,撓撓他頭頂短短的胎毛,就走了,滿手滿衣袖都是這家伙的口水,可臟死了。
回到正殿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jīng)下起來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場秋雨一場涼。
謝關元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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