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南國上任國主,金宵曾經(jīng)的父皇,此刻他雙手高舉,將一只花苞狀靈寶呈上,血線般濃郁的紅光盤旋四射,匯聚成一汪血湖,罩在深淵上空。
他的聲音顫抖著,面皮下如有蟲條穿行,“恭迎尊上回歸!”
蛟蛇輕輕啜飲血湖,與那行人如出一轍的碧色蛇瞳,森森看向了春曉與金宵的方向。
“尊上放心,這些餌食,一個也跑不掉?!?
單照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揮到在地,他匆匆撐劍起身,凝望著上空的血湖,急急掐指演算,白皙的面皮上,細密的汗珠聚成一道,自流暢的下頜滑下。
魔族又是一爪揮來,單照看也不看,程反轉(zhuǎn)身挑劍,寶光縱橫劈斷利爪殘影。單照沖向春曉的方向,又急又慌地大聲道:“師尊!大兇!”
春曉緊緊抿著唇,指尖抹過玉色劍刃,愈合那道裂痕,側(cè)目看向單照,隨手射出疾風,撥去他上空墜落的碎石,沉聲道:“不要怕?!?
她的氣息在節(jié)節(jié)攀升,突破了合體期,已經(jīng)初步跨入了渡劫期,可在這沉沉的蛇淵底部,卻沒有感受到絲毫劫雷的氣息。
她微微抬眸看向上空,眉心一點紅痣在幽綠的霧氣下,如有灼熱的溫度。
那仍在不斷暴漲的血湖,竟是連天道劫雷的都能阻攔。
這些南國皇室,是不會讓他們輕易脫離的,為今之計,只有將他們殺干凈。
師尊揮劍指向南國皇室眾人,眾弟子邊打邊撤,匯合包圍了南國人,以及那頭蛟蛇。
蒼流的法器是一支長刃雁翎刀,開了兩道細細的血槽,他的雙眸血紅,唯有瞳仁點金,邪佞張狂,細長野性的雁翎刀隨他縱身暴漲。
魔淵不斷外泄的魔氣任他隨意取用,鼓動著他雪白的長發(fā),殘破的霧峰制袍。
喃喃的法咒結(jié)束在一聲暴喝中,他如疾箭刺入一頭龐大魔物的額心,活活劈裂了那頭魔物。
而那頭魔物并沒有轟然倒地,白色長發(fā)的男人輕輕落地,十二翼展開,刀尖雪亮,在他身后,那龐然無比的惡獸驟然消散,蓬勃無比的魔氣轟然回蕩在深淵底部,而后又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肆意沖向了那男人的背后。
蒼流微微闔眸,那驚世駭俗的魔氣如泰山崩塌,統(tǒng)統(tǒng)沖入了他的身體。
王泠一冷眼旁觀,忽然那男人睜開眼,紅眸金瞳中兇意四散,直直看向了他。
他一驚,擰眉回視。
蒼流卻移開目光,他扛著刀,靜靜看向殺入南國皇室中的師尊。
“如今外頭,是什么季節(jié)了?”
王泠一頓了一會,才察覺這句話是在問他。
他沒有理會他,不斷捏訣破開魔物的防御,躲過蛟蛇羽翼射出的利羽,身姿靈動飄逸。
南國皇室的修為不高,但陣法詭異,單照雙手張開,耳墜上明珠與垂須散開,布陣列在眼前,不斷演算破陣,“師尊,往西乾地,十六步殺出!”
蛟蛇仰頭啜飲血湖,蛇瞳輕輕散開又聚焦成細細一條,游刃有余地用雙翼與蛇尾撇開糾纏的弟子。
它似乎完全不在乎那群南國皇室的生死。
(買泠一股要想好,他壞得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