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橹挥醒嗝骰迣ξ核伪磉_(dá)了善意,所以在后面分組查探的時(shí)候,兩人分到了一組。
他們并肩走在扈郡平民居住的街坊中,因?yàn)樵缟闲煹苄邞嵉牟灰纻H的發(fā)言,燕明晦有些意難平,拽著他的胳膊,不斷地給他灌輸:“你不知道道侶有多好!你也不小啦,我在你這個(gè)年紀(jì),已經(jīng)開始想道侶啦,我十六歲就和我家道侶私定終身了!我們的結(jié)侶儀式還是師尊和隔壁摘星峰主親手主持的呢!”
魏宋兩個(gè)耳朵紅得徹底,使勁甩開他的手:“我不要聽,也不要道侶,你不要再講這些話了!”
燕明晦是那種我覺得好,所以你肯定也會(huì)覺得好,有著強(qiáng)烈分享欲的男人,魏宋甩開了他,他又湊過去,念經(jīng)一樣講著有道侶的諸多好處。
直到魏宋實(shí)在忍無可忍,捏訣貼片葉子封了燕明晦的嘴,將他禁言后,才算得到安靜。
他們在街坊中的小動(dòng)作悄悄的,卻被一旁畫攤上的書生看見,他呆呆地看著那頭發(fā)微黃的男子撕嘴上的葉子,忽然叫住了這兩個(gè)穿著同款青衣的公子。
魏宋擰眉回頭。
畫攤男子出聲后,便有些后悔與緊張了,他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腦子一熱,他支吾了一下,見兩人不耐煩要走,便立刻道:“敢問兩位公子,可是仙家來的貴人?”
燕明晦眉頭一挑,扯下葉子,感興趣地走了過來。
魏宋單手撫上了腰間的烏木劍。
燕明晦好奇地支在畫攤上,盯著這局促的白面書生:“你是如何瞧出來的?”
畫攤男子咽了咽口水,訥訥:“其實(shí),只是猜測,近日城中失蹤了許多人,布告說太守大人已經(jīng)請了仙家貴人來捉妖。而昨日有人在城外,見到了仙舟飛過,城中便有流言說,是仙人們來了。”
“你這小書生,消息倒是挺靈通?!毖嗝骰摒堄信d致地打量他。
魏宋面無表情,他沒有多看那書生,而是掃視著畫攤上這些書畫,有雋秀的楷書,也有狂野的草書,更多的是畫卷,有山水,有魚蟲,有仙人飛天,墨跡規(guī)整,魏宋沒什么藝術(shù)鑒賞能力,看不出好壞。
書生看著面前和藹的黃發(fā)仙人,松了一口氣,又轉(zhuǎn)眸看向他身后的短發(fā)仙人,只見那仙人穿著與這位一樣的青衫,卻有著一頭只及肩的黑色短發(fā),散落的黑發(fā)中是一張精致冷絕的面孔,眉眼如畫,唇色殷紅如血,漂亮至極,雖是少年未長開的面貌,卻已有一種厲鬼般刺人的驚艷感。
他像是被魏宋嚇到一般,畏縮了一下,將目光收回到燕明晦身上。
在燕明晦熟練的套話下,書生吐露了自己的目的。
他叫周敘,這半年來,不斷丟筆。起初他只以為是自己粗心大意,可后來,無論他怎么將筆好好放起來,藏起來,還是經(jīng)常不見,從一開始懷疑被人偷竊,到后來城中出了妖物的流言后,他便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妖精偷走了他的筆。
燕明晦:“妖精啊,沒幾個(gè)有文化的,偷你的筆做什么?又不能吃?還不如吃了你管用?!?
燕明晦不覺得是有妖物作亂,他覺得多半就是進(jìn)賊了,凡間總是有一些人做了惡事,偏偏總要將禍根歸結(jié)到妖物身上的,簡直不可理喻。
書生周敘苦笑:“小生查探了半年,確實(shí)找不出緣由。這筆雖是不貴,但積少成多,小生又靠筆墨吃飯,再丟下去,小生的畫攤怕是做不下去了?!?
燕明晦抱著臂,左看右看。
“我可以幫你,但有個(gè)條件?!蔽核魏鋈坏?。
周敘眼睛一亮,連忙道:“多謝仙人,有什么能用得上小生的地方,但說無妨!”
漂亮得有著厲鬼一般氣場的少年仙人,站在一副仙人賜福的畫前,指著它,眼睛微微泛光:“事后,你為我作一幅畫?!?
周敘拱手:“這類畫作,是小生專長之一,仙人不嫌棄小生畫技拙劣,小生定當(dāng)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