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叁個月前,某便覺得身體不適,總是惡心欲嘔,后來便眼見著肚子,一日一日大了起來。延請了許多大夫,他們都言我這……是有喜了。”太守悲憤道:“簡直荒誕不堪,某堂堂七尺男兒,怎會有喜呢?”
春曉淡定極了,她在女尊國見過男人生孩子,所以對男人懷孕并不太驚訝。她反問:“男人為何就不能有喜?”
太守:“……”
眾弟子:“……”
太守:“回稟仙家,在凡間,男子都是不會有孕的。懷孕生子,那是婦人的事?!?
春曉點點頭,不再多話。
眾弟子還是好奇地看著太守的肚子,王泠一見師尊不再說話,便擔(dān)起責(zé)任,施施然開口:“太守閣下在求助令上,只說來除去導(dǎo)致民眾失蹤的妖物,可沒說還要替你打胎啊。”
太守聽到胎字,便老臉僵了一下,他長嘆一聲,滄桑道:“若不是尋常藥物,無法奈何這胎兒,某又怎會勞請諸位仙家?這叁個月,某用了許多藥物,可這胎兒非但不落,肚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太守旁邊幾位老頭,是他的心腹,顯然都知道內(nèi)情,一副跟著戚戚然的模樣。也不知道那導(dǎo)致男人有孕的妖物,還會不會對男人下手,他們這些跟著太守做事的幕僚,這些天擔(dān)驚受怕,唯恐殃及自身,覺都睡不好。
王泠一點點桌子,涼涼的嗓音繼續(xù)道:“落胎也可以,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眾弟子:“……”十一師兄不愧是管賬的!
太守倒是一喜:“價錢都不是問題!”
太守顯然早有打算,他拱了拱手道:“本官已在城內(nèi)扈河旁,劃定了一塊寶地,待此事一了,便召集工匠為仙人鑄廟造像,號召民眾日日參拜!”
春曉輕輕抬起眼睛,清純玉瑩的面容攏著一層凡人無法看穿的靈氣,只能朦朦朧朧見到那白玉般的面龐上,眉心一點赤色。
她輕輕笑了一聲:“太守大人不必如此,我等只是尋常修士,仍在尋仙問道半途求索,算不上仙家,不勞鑄廟造像。”
這是一個仙魔對立的修仙世界,修仙界與凡俗界相隔甚遠,凡俗界大多是沒有修仙資質(zhì)的普通人。凡界雖受各個仙門庇佑,但被鎮(zhèn)壓在魔淵的魔物少有逃脫,所以見過修士的凡人更是寥寥無幾。盡管如此,那些為求心安,或是求財求子求姻緣的人們,還是根據(jù)傳說故事,造了無數(shù)神仙廟堂,有用沒用不得而知,但凡人們都很熱衷。
飛升的人,再沒有回到修真界的,所以春曉也不知道那些信仰之力究竟存不存在,究竟能不能幫得上那些飛升的前輩。但就她而言,信仰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沒有用的。
她獨坐上首,眾男修稱呼她師尊,太守等人自然看出她的地位,聽她這般說,便立即稱是。
之后各弟子輪流查看扈郡城失蹤人口的資料,挨個詢問那些幕僚,郡城這段時間除了人口失蹤外有無其他異常。
春曉的目光一直落在陳太守的孕肚上。
晚間太守設(shè)宴,十幾個弟子都去了,春曉出席了一會,便回了院子。
這片院落是用來給他們暫住的,春曉一人占了一個小院,院中有一株梨樹,正值初夏,梨樹枝葉濃綠,在曖昧的暮色中,被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一粒一粒小梨果探出來。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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