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本朝帝后畫像,是一張全家福,容色驚人的女皇與四位帝夫,驚艷了無數(shù)朝代,直到后世還高掛在網(wǎng)絡(luò)上,被無數(shù)人驚嘆與暢想。是以,有關(guān)太康年間的歷史,是后代學(xué)生們學(xué)得最好的,也是穿越文學(xué),寫的最多的……不過這是后話。
后來有一次,蕭晚棠和蕭禹戈來宮里喝酒,還似是而非地和她調(diào)笑。
“男人就是屁事很多,勾心斗角煩不勝煩,陛下若是厭了那群男子,不若試試新花樣,女子身體也大有可為呢……”
春曉被蕭晚棠灌了一杯酒,又被她的話嗆到,咳得臉都紅了,醉醺醺的眼泛桃花。
她飄忽的視線晃過蕭晚棠和蕭禹戈,呆呆地道:“啊,你們難道難道,在一起了?”
蕭禹戈板著臉,似惱火,蕭晚棠直接上手掐了掐春曉的腮幫子,“說什么傻話,我們兩個不過是,同樣為情所困的可憐人罷了?!?
春曉拍開她的手,撐著頭,瞇起眼睛:“我見你們同進同出關(guān)系很好,還以為你們私交過密呢?!?
蕭晚棠學(xué)著她的樣子撐頭:“私交過密大抵是因為,我與寡臣困擾的是同一份情,是同道的可憐人啊。”
春曉抓抓腦袋:“大夏王侯還能為情所困?你說,我給你賜婚!”
蕭禹戈搖搖頭,彈開蕭晚棠又伸過去的手,道:“別逗她了,她醉了。”
蕭晚棠瞥她一眼,撇嘴:“君無戲言,哄一哄她,說不定事就成了。你不心動?”
蕭禹戈抿了口酒,冷俊威儀的臉龐波瀾不驚。
蕭晚棠戳穿她,“夜里想著,夢里念叨著,寫了滿屋子酸詩,想她想得睡不著覺的是誰?”
蕭禹戈皺眉,耳尖泛紅,“何必說我,你又好上多少。”
春曉已經(jīng)醉倒在桌上,蕭晚棠不羈地躺在椅子上,翹著腿,“你成日跟著我,是怕我對她下手,還是想要,趁我下手,來分一杯羹?”
蕭禹戈的目光轉(zhuǎn)冷。
蕭晚棠連忙擺手道歉,“開玩笑開玩笑,我若動了她,不被那幾個貴君與皇后撕了,也要被你切成七八塊了。”
蕭晚棠賠笑后,又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安贿^,寡臣你從前應(yīng)當(dāng)是不好此事的吧?是有什么緣故?”
蕭禹戈輕輕吞咽著酒水,細長的鳳眸垂下,目光落在她迤邐在桌上的一縷黑發(fā),控制著自己不去多看她的睡顏,冷聲道:“你的好奇心別放在我身上?!?
蕭晚棠慚慚,撐著臉,轉(zhuǎn)著空酒杯,忽然道:“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投懷送抱了。多有趣啊?!?
那日,她應(yīng)當(dāng)是在郊外樹上睡覺,當(dāng)時還扮作段晚棠的她浣紗回來路過,只聞細微惺忪的呢喃,緊接著,有一個物什從樹上墜下,她下意思張手接住,就這么和一雙晶亮的杏眸對上。
她惺忪的眸中還有一點水光,輕飄飄的一點不重,見她后,第一句話是:“好俊的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跟我回家如何?”
她扮作段晚棠,便是為了尋嫡親姐姐,然后殺了她。
可她后來改變了主意。
……
蕭晚棠閑閑地將腿翹高,浪蕩地哼著小調(diào),不知在哼什么,彎著不羈的眼,笑瞇瞇地瞧著睡得香噴噴的陛下。
蕭禹戈垂著眼,也笑了,溫柔看向她安靜的睡臉,她當(dāng)初第一次遇見她,也是這個笨手笨腳的家伙,投懷送抱呢。
嬌嬌嫩嫩,笑著撲入了她的懷里,明晃晃的,鬧哄哄的,撞得她恍惚了一生,也沒能走出那剎那的洶涌心動。
…………
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他們的人生如白駒過隙。短暫如書翻一頁。
(此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