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藏月白皙俏美的面龐煞白,眼淚連成線掉落下來,死死拉住春曉的衣袖,即便被她打了一巴掌,也絲毫不動搖,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不要拋棄我!”
蕭闌光挑起眉,似笑非笑睨著春曉,像是在懷疑她是否能狠下心。
春曉抿抿唇,想要甩開南藏月的手。
可是南藏月到底是習(xí)過武,上過沙場的男人,他非但沒有松手,反而孟浪地抱住了她,滾燙的淚水不斷滴落在她身上,滲入脖頸。
“你不要做這個樣子?!贝簳圆攘四喜卦乱荒_,“你要勒死我了,快松手?!?
南藏月赤著腳,此時足底已經(jīng)沾滿了塵土,被她踩了一腳也不知道痛,含淚松開手,跪倒在她腳下。
他氣性大,又自小驕矜,心腸狹隘,唯獨(dú)在她面前卑微到了極點(diǎn)。
春曉只當(dāng)他怕死,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你的壞心思已經(jīng)被大家發(fā)現(xiàn)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盡快彌補(bǔ),只要你將解藥拿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那然后呢?”南藏月帶著哭腔喊道,“陛下依舊會是我的妻主嗎?”
春曉張了張嘴,瞥到蕭闌光的視線,又咽下原本的話,道:“你自己覺得呢,你這樣壞的男人,我還會要你嗎?我當(dāng)然要把你休了?!?
南藏月嚎啕大哭,死活不依。
蕭闌光如鯁在喉,他暗自磨牙,他死活想不到,這個敵人會如此不要臉,如此難纏。
身為貴族公子,基本的男德男容都不要了,像個鄉(xiāng)野被拋棄的潑夫,抱著妻主的大腿大哭大叫,甚至比那更甚,這南貴君梨花帶雨,恨不得哭死在陛下腳下,磕頭都將額心磕破了。
他最珍視的臉蛋上,自額心滾下的鮮血,利刃一樣滑下,將白嫩精致的臉龐,分裂開,如絕望厲鬼一般。
“不能隨侍在妻主身側(cè),還不如叫我死了,若我此時死了,妻主可會容我隨葬皇陵……”
春曉怕他真的尋死,連忙道:“不可能的,你別死,你先將解藥掏出來,若不然我將你丟去亂葬崗信不信?”
南藏月悲痛欲絕。
他重重抵在地上,哭極反笑,“妻主,你當(dāng)真對阿月,沒有一點(diǎn)情意?”
春曉在蕭闌光的視線,為難極了,“你去問闌貴君吧。”
南藏月抬起頭,額血不知何時滲入了他的眼眶,流出的淚水如血淚一般,嬌美的容顏陰鷙不已,執(zhí)拗地盯著春曉,又忽然轉(zhuǎn)頭看向蕭闌光,冷冷一笑。
他仰起頭,“那便讓闌貴君與我陪葬吧?!?
說罷,他一頭撞向紅柱。
春曉心臟都要嚇停了。
完蛋,他一死,就要一尸叁命了,蕭闌光和柳覬綢都得給他帶走了。
掐指一算,這個世界就剩下松妝一個男主了,np變成1v1???
“寶貝冷靜!!”
春曉哭著撲上去,堪堪擦過南藏月的袍角,絕望地看他狠狠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