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便知曉?!彼似鸩璞K,抿了抿,“他和我在一起時(shí),還是處子之身?!?
開后宮最重要的就是端水,偏心不當(dāng),導(dǎo)致天平失衡,很容易翻車。
春曉這四年,雖然知道南藏月和蕭闌光不和,卻因?yàn)闆]有鬧到明面上,而覺得生活還是挺安逸的。
她敲打南藏月,道:“阿月,你是覺得如今的日子太無趣了嗎?若想要找些樂子,那我明日早朝,便下詔重開選秀,納一些弟弟們?nèi)雽m來,陪陪你。如何?”
南藏月血?dú)猬摑櫟男∧?,白了下去?
春曉不厚道地覺得有點(diǎn)好笑。
她湊過去,捧住南藏月的漂亮的小臉,揉了揉,又親了親:“好寶貝,不要鬧了,我們太太平平過日子不好嗎?”
“太平,什么太平?”南藏月像是被觸發(fā)了關(guān)鍵詞,脫口而出:“太平王嗎?”
太平王是蕭闌光的封號(hào)。
春曉:“……,你……”
春曉:“朕也給你一個(gè)禮物吧?!?
于是春曉在民間買了二十間醋鋪,送給了南貴君。
南貴君的朝聞殿,連著吃了一個(gè)月的醋溜白菜,整個(gè)殿飄了一個(gè)月的酸味,熏香都?jí)翰蛔 ?
不過這是后話,此時(shí)女帝陛下,還是好言相勸,甜言蜜語將南藏月哄了一通,封了嘴。
而在殿外,兩個(gè)小殿下不高不興地抱著臂,蹲在樹下面壁。
青衣男仆依舊在掃地,安安靜靜的模樣。
蕭白看著看著就計(jì)上心頭,他站起來,跑了梧桐樹下,對(duì)著樹干踢了一腳,樹紋絲不動(dòng),他又跳起來去夠樹枝,蕭雪看出了他的用意,于是也跑過來,跟著哥哥一起踹樹,夠樹枝,想要將更多的樹葉搖落。
蕭白對(duì)陸文扮了個(gè)鬼臉:“累死你!”
蕭雪也學(xué)著哥哥扮鬼臉。
兄妹倆都長著一雙狐貍眼,面容卻有所不同,蕭白個(gè)子更高,面相偏硬朗,更像是蕭闌光,而蕭雪則有些柔柔的,更像是春曉,尤其是笑起來的弧度。
兩個(gè)小孩子玩累了,就席地坐在一起,一言一語說話。
他們?cè)谡f他們的母親,說母親今日說了什么話,答應(yīng)了什么,今日穿的衣裳很好看,戴了什么玉佩……
相談甚歡的兄妹倆,沒有察覺,原先不論他們?cè)趺呆[都沒有反應(yīng)的丑仆,在他們談到母皇時(shí),那掃地的幅度減緩,簌簌的聲音慢慢的,像是靜靜聆聽。
蕭白正在和蕭雪爭辯,母皇究竟更喜歡父妃還是南貴君,母皇送了父妃什么禮物,昨夜在誰那里過夜,又夸贊了哪位貴君手巧,貌美……
梧桐葉靜靜飄落,專心地凋零。
沒有人知道,這丑陋不堪又孤僻的丑奴,曾經(jīng)是大夏最光風(fēng)霽月的柳相。
那皚皚云虛郎,悄悄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