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理當(dāng)然不能告訴她,自己丟了一張會說話、會變?nèi)说募垺?
或者竟不能叫丟,是拓白沒頭沒緒地來,又不留痕跡地走,這樣想,端木理在此處勞神,似乎又無什么道理。
她心稍安,道是精靈怪誕,走了就走了,放在身邊還瘆人,便將愁慮藏起,就讓趙美人攜著手,應(yīng)下同游之邀。
趙美人服帔,端木理服裙,身邊隨幾個宮官,沿太極宮西海池漫步,成了工部“長安水邊多麗人”的詩景。
擔(dān)心素來趨避矚目的端木理不自在,走到蓮花造景旁,趙美人便吩咐宮官止步,剩她與端木理兩人繼續(xù)前行,隨口聊些舊事。
“欸,你們在做什么?”
水邊一列內(nèi)妝宮人,人手一張南岳應(yīng)春的小箋,正細(xì)寫忖度,又互相笑鬧,趙美人饒有興致地上前詢問,卻將她們嚇了一跳:“美人!怎么就帶一位宮官出行?”
趙美人笑說無妨,就要看箋。
眾女紅云浮面,推搡著道出緣由:“這不是今日貢使入朝,上京不夜,我們也寫些紅葉長短句,附庸風(fēng)雅而已。”
趙美人“哦”了一聲,看西海池渠旁已攢了許多小紙船,又帶端木理靠近去看。
“池水從何而來,會把它們帶去何方呢?”趙美人舉目遠(yuǎn)望,最遠(yuǎn)不過宮墻。
“清明、龍首二渠引水,出城濠,或流入里巷?!?
身后一番正聲正色的講解,將趙美人逗笑了,搖首道:“璃兒沒變欸。”
端木理不語,陪趙美人在西海池邊看水面上堆迭的宮女情思。這時夜風(fēng)拂面,恰好柔柔地推散了紙船,連她睹物思人的不自禁,也一并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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