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玉,驚得端木理魂散。
她的舌還被他含著,香涎流轉(zhuǎn),吟聲嗚咿。他像是沉醉了,又像是在玩耍,無度地索吻。
一番掙扎后,端木理提了散落的腰帶,向外撤身,又被他摟了抱入懷中,正對他的面容。
他有痣,兩只淺眼皮的丹鳳,涼過子夜,以媚銷魂。
一匹白衫,一身雪練,讓她熟悉。
兩人糾纏,他的發(fā)散了,揣入她的領(lǐng)口。撩人。
似夢非夢。
端木理害怕,又覺得天地荒唐,拗著手將他推開,卻甩不掉他。
拓白滿心傾慕,昵戲著要和她親近,緊緊地貼上來。喉間忽然有冰涼的觸感。
“主人?”他愣了一下,睜大鳳眼,狀似無辜。
軟脾氣的終于是惱了,摸到床棱上的玉篦,抵住他的咽部,不管是夢與否,先拿出掌籍素日的方直謹(jǐn)嚴(yán):“不可怪力亂神?!?
兩人僵持。
拓白輕咳了幾聲,掩去笑容:“主人,夫子一樣呢……我可不是怪物。”
“那你是什么?”
聽他叫了許久主人,端木理心下茫然,面色依舊不松,攥緊了衣裳。
這副模樣落在拓白眼中,便是雄服包裹了紅玉膚,倒顯得春色不外見,更惹遐思。
他滾動喉結(jié),撞到玉篦上:“我是——我是你的?!?
端木理拿篦扎下去。
拓白“嘶”了一聲,垂眉頷首,很是沮喪:“主人翰墨時,我陪伴許久,未敢現(xiàn)身,怎么今日主人親攜我上榻,誘得我忘了形,卻不準(zhǔn)我溫存呢?還兇我?!?
他說得情真意切,間以蒙了云霧的眼瞥視,將端木理看入迷津:竟是她的錯了?
不過,聽見他說“主人親攜我上榻”,她狐疑,朝枕邊瞧了一眼。
只有紙不見了。
趁端木理探究,拓白近身,將玉篦輕輕奪了丟開,順勢含著葇荑舔吮。入鬢的眉眼,一闔一挑,逗著她似的。
端木理面色緋紅,抽手時,被他牙尖磨過指腹,渾身酥了一半。
她看他的臉。
容色是細(xì)描畫出的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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