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黑,巷口的小狗發(fā)瘋式的朝她大吼大叫。
她嚇得一路小跑至程逍家樓下,心顫抖著,驚魂未定。
樓道燈忽明忽暗,叁兩飛蟲圍著裹滿黑灰的燈泡轉(zhuǎn)悠,散在地上的的幽光印著朦朧黑點(diǎn)。
四周陰森安靜,她兩手緊拽著書包,小心翼翼的的往樓上走。
停在他家門口,她剛要掏鑰匙,竟意外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嚴(yán)。
“程逍?”
她低喚著,試探的推門而入。
屋里沒開燈,四下無光,走近些,撲鼻而來的酒氣差點(diǎn)沒熏吐她。
她以為程逍喝醉了,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門,手摸索著去墻上找開關(guān)按鈕。
“啪?!?
燈亮了。
一團(tuán)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她嚇得呼吸一僵。
回身便撞上張油光滿面的臉,卷著一身烘臭的酒氣,一口爛牙,笑容猥瑣至極。
程逍的……舅舅!
“——?。 ?
“唔?。?!”
嘴被人捂住,惡心的煙味竄進(jìn)她鼻尖,熏的她快要窒息了。
“操你媽,別叫!”
那人惡狠狠的在她耳邊出聲,滿眼猩紅,看她的眼神油膩且放蕩,視線往下,停留在她微凸的前胸。
“程逍這技術(shù)不行啊,摸了這么久還沒長(zhǎng)大……”
他低頭湊近她的臉,濃烈的口臭隔絕一只手都聞得見。
說著另一手去揉她的后腰,周青瑤腦子一麻,瘦小的身軀不知哪來的魄力,一腳猛踹進(jìn)他襠部。
老男人痛苦的哀嚎了聲,她借著他后退的空蕩,飛速拉開門想逃,可門剛開了個(gè)小口,她短發(fā)被人從后揪住。
“媽的,還想跑!”
她一下被控的動(dòng)彈不得,撕扯頭皮的疼意分分鐘逼出眼淚,就這么被人生拖硬拽的扯進(jìn)房里。
“砰!”
門幾乎是暴怒甩上的。
她被很用力的扔到沙發(fā)上,手里的書包順勢(shì)滾到地上。
老男人湊近,踢開礙事的書包。
周青瑤還惦記著書包里的信封,即使身處險(xiǎn)境,狼狽至極,可她依舊強(qiáng)撐起疼痛的身體翻下沙發(fā),將書包緊緊抱在懷里。
老男人在外油皮慣了,一見她緊張不自然的神色就覺有貓膩。
他一步步走近,整個(gè)人籠罩住昏暗的燈光,笑瞇瞇的問她,“小妹妹,藏了什么東西這么寶貝?”
小姑娘驚嚇過度,全身都在抖。
見她瑟縮著不吱聲,男人一秒變臉,眸色陰沉的的低手搶她書包。
“臭婊子,東西給老子!”
“不可以!”
她叫的撕心裂肺,眼淚嘩嘩的滾下來,用盡全身力氣拼死護(hù)住。
“救命……救……”
“啪!”
一大巴掌硬扇過去,扇的她眼冒金星,灌進(jìn)喉腔的求救聲也硬生生憋回去。
她右臉頰紅腫充血,火辣辣的發(fā)燙,可此時(shí)也顧不得那么多,他硬搶,她就瘋狂的用兩腳踹他。
可男女力量失衡,她這貓一樣的力氣哪里是他的對(duì)手,撕扯間她肩頭被人猛踢一腳,鉆心的那種疼。
男人也來了脾氣,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著臟話,一腳兇狠的踹在她腿上,周青瑤吃痛的悶哼,眨眼功夫書包就被搶了。
淚眼朦朧間,男人已經(jīng)拉開她的書包,見著里頭的信封眼眸一亮,那饑渴的樣子,宛如吸毒人員尋到可卡因。
他伸手去拿,小腿肚子突然傳來一陣惡痛,男人皺眉低哼,低頭就見小姑娘死死抱著他的小腿,尖利的牙齒使了力,咬住他的腿不肯放。
他疼的倒吸氣,抖腿躲避她的撕咬,可小姑娘就是卯足了勁不讓他走。
“操你媽,還不放開!”
“那是程逍的,你不能拿!”
她破聲尖叫,一想到他辛苦掙得錢要被這人搶去,心疼的跟被人戳爛似的,難受的眼淚不止,雙手似藤蔓般越纏越緊。
酒醉的老男人被惹起火,一腳踹在她胸口,她順著慣力往后一蹴,還不急感受胸口灼燒般的痛感,在他慌亂的拿著書包沖到門口時(shí),小姑娘又勇敢的爬過去,繼續(xù)纏住他的腿。
“不可以!你不可以帶走!”
他徹底瘋狂,手腳并用的掙脫她,踹她,打她。
每一次暴擊落在身上,身體都要承受一次散架的痛楚。
她太瘦了,如螞蟻般輕易就能被人掐死。
一下,一下,動(dòng)作又狠又暴,持續(xù)的痛意麻痹神經(jīng),她腦子開始迷糊,失神的墜向深淵。
直到……隱約聽見開門的聲音。
她渾身被汗侵濕,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
屋里燈光一閃一閃的,她眼前一片模糊,程逍高大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
周青瑤如釋重負(fù),直接暈睡過去。
耳邊淺淺奏響男生狂躁的怒吼,老男人被按在地上暴戾錘擊,拳拳到肉,他滿嘴都是噴出的鮮血,痛苦的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有滾燙的體溫包裹著自己,她艱難的睜開眼,程逍抱起她往房間走。
他眸色陰翳,戾氣未脫。
“……程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