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冬天,只有南方人才能理解那鉆心的刺冷。
風(fēng)如尖針扎進(jìn)體內(nèi),捅的你體無完膚。
屋外下著鵝毛大雪。
酒吧今晚人不多,程逍抱著吉他在休息室里調(diào)音,油條跟湯圓堵在門外,一人一煙,快樂似神仙。
油條困惑的問,“逍爺今天怎么了,排練完全不在狀態(tài)....”
話音剛落,湯圓兇悍的踹他,“干你屁事,你他媽天天不在狀態(tài),逍爺罵過你沒?”
湯圓是程逍的腦殘粉,外人說不得他半點(diǎn)不好,連質(zhì)疑都不行。
“.......我這不就是關(guān)心一下?!?
“——咻?!?
未滅的煙頭徑直彈到他衣服上,湯圓情緒暴躁,“滾,少在這礙眼?!?
“死胖子,你有病?。俊?
油條新買的棉襖,還沒穿熱乎就被他神操作燙出黑洞。
他心疼的臉都白了,罵罵咧咧的回踹過去。
體型相差深遠(yuǎn)的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最后以湯圓壓倒性勝利結(jié)束。
............
休息室的門開了。
湯圓端著一杯淡粉色的雞尾酒走進(jìn)來。
“逍爺,我新調(diào)的,你嘗嘗?!?
他關(guān)了門,將酒放到程逍面前的桌上,臉頰肥嘟嘟的,笑起來肉在顫,“基酒選的你最愛的朗姆酒,應(yīng)該不差。”
程逍抬頭看他,胖臉掛的假笑過于明顯,以至于明眼人一秒看透他眼底淡淡的擔(dān)憂。
“有話跟我說?”程逍開門見山的問。
湯圓知道程逍不愛廢話,更不喜歡拐彎抹角,他沉默幾秒,聲音緩緩出口,“我聽章思泉說,你在找最快賺錢的路子,我就想,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臎]?”
程逍目光深沉的盯了他半響,而后將他調(diào)的酒一飲而盡,背著吉他徑直往外走。
路過他身側(cè)時,程逍停步,抬手拍了拍他壯實(shí)的肩頭。
“沒事?!?
聲音乍一聽冷淡,但只有跟他熟絡(luò)的人才清楚,他的溫柔,藏在每一句冰冷的話里,融入每一個暖心的舉動中。
“逍爺?!?
湯圓忽地拔高音量,在身后叫住他,男人愣住,沒回頭。
“雖然我們認(rèn)識不過兩年,但在我心里,是真心把你當(dāng)親哥哥看待的,當(dāng)初要不是你救我,我早成了一具尸體,這份恩情我時刻記在心里,你哪天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話說的一本正經(jīng),滿眼泛著真摯的淚光,頗有幾分要遠(yuǎn)赴戰(zhàn)場拋頭顱灑熱血的架勢。
程逍回身看他,眉頭微皺,“有話說話,煽什么情?。俊?
湯圓尷尬的擦擦鼻子,傻笑兩聲。
程逍看他憨憨的摸樣,勾唇笑了笑,“知道了。”
“嗯?”
“你外頭路子野,幫我問個來錢快的工作,累一點(diǎn)無所謂,我要高回報?!?
湯圓沉思想了片刻,“過兩天有場拳賽...
違法的事不干。他直接拒絕。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倏地想起一個人,“我叔前幾天跟我說過,他那有個地方招人,收入客觀,只是....”
“只是什么?”
“累,巨累,不是人干的那種累?!?
“累不怕,錢到位就成。”
“我等下把舅舅電話發(fā)你,你直接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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