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點,客棧的小廚房燈火通明。
湯圓油條坐在前臺聊天,沒多會,貝斯姐姐來了,她打著哈欠坐沙發(fā)上,隨口問:“程逍呢?”
“廚房,不知道折騰啥。”
她的視線眼神至屋外,輕笑了聲,“還能干啥,總不是給我們弄吃的…”
這時,面色僵冷的程逍端著碗湯盅走來,話對湯圓說,“你給她送上去?!?
湯圓裝傻,“誰?”
程逍眉眼一抬,危險系數(shù)飆升。
“你干嘛不自己去?”
湯圓兩手抱胸,一臉猥瑣的笑:“小尾巴鐵定感動流涕,給你一個超級大熊抱?!?
程逍皮笑肉不笑,“你去還是不去?”
“去去去?!?
他瞬間慫了,任命似的從他手里接過東西,轉(zhuǎn)身往樓梯處走。
“欸?!彼洳欢硪痪?。
“恩?”
程逍面色有些不自在,淡聲道:“別跟她說是我弄,聽見沒?”
湯圓得瑟的挑眉,“我聾了,聽不見聽不見”
趕在程逍瞪眼發(fā)飆前,他邁著胖腿飛奔,嘴里念叨著,“我他媽橫豎也算個小股東,老讓我干些司機保安迎賓服務(wù)員的活算怎么回事?黑商啊,黑心老板沒人性”
男人回頭看向沙發(fā)上喝酒的女人,低聲交代。
“我去一趟2店,那邊有事要處理。”
“行?!?
他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又倏地回頭,“櫻姐,那個她”
話音還在喉間來回嘶磨,女人先一步猜透他的一絲,“放心,我?guī)湍阍谶@守著,有什么事第一時間通知你?!?
程逍沉聲,“麻煩了?!?
等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客棧門前,一直默默看戲的油條竄到沙發(fā)坐好。
“姐,逍爺是不是樂傻了?”
油條百般困惑的看向女人,“人家小姑娘爬山涉水跑這來找他,他倒好,瞧著不冷不熱的,你說他到底喜不喜歡???”
“不冷不熱?”
女人低聲笑,“他燥熱的都快自燃了,你是不是瞎?”
油條干扯唇角,微微抽出,“那他究竟在裝什么?”
“軸唄?!?
貝斯姐姐昂頭喝了口酒,娓娓道來。
“像程逍這種人,一般女人真拿不住,也就樓上那小姑娘能摸準他的命門,他退的越狠,她追的越緊,完全不給他任何思考跟猶豫的機會?!?
油條怒翻白眼,“還他媽猶豫個屁啊,姑娘都主動成這樣了?”
“6年時間,不長不短,但感情變沒變,也得相處一段時間才知道?!?
“當(dāng)初放手時有多痛,他心里最清楚?!?
女人輕輕搖頭,嘆了聲,“所以才不敢奢望,害怕再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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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停了。
洗過澡的小女人穿著純白浴袍,站在窗前向下眺望。
雨后的洱海,像清水沐浴后的青澀少女,朦朧夢幻,滿足你內(nèi)心所有的期待。
“咚咚?!?
聽見敲門聲,她呆滯的雙眼倏地亮起光,幾乎小跑過去。
門一開。
“程逍?!?
門前的湯圓端著熱湯,大寫加粗的尷尬。
周青瑤愣了下,眸底晃過一絲失落,強迫自己微笑待人。
“湯圓哥?!?
湯圓徑直往里走,將乳白色的湯盅放在茶幾上,“這是姜湯逍爺差我送過來,你暖暖身子,小心著涼?!?
周青瑤垂眸,郁悶的犧牲哼唧,“他干嘛不自己送???”
話音很小,但不妨礙順風(fēng)耳的湯圓聽個一清二楚,他揚唇笑著,肉臉擠成一團。
“分店有事需要他處理,所以才讓我代勞?!?
她了然的點頭,表示理解。
“謝謝?!?
“別謝我,要謝就謝逍爺?!?
“恩?”
他假裝不經(jīng)意的,出賣鐘愛裝腔作勢的男人,“他守在爐子前給你熬的愛心姜湯,不準剩,得一滴不漏的全喝光。”
小女人被他叁言兩語哄的情緒瞬漲,笑容都比先前真實。
“好?!?
放下東西,湯圓不便多留,轉(zhuǎn)身朝前走幾步,又倏地停下,回身看向她,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小尾巴,作為逍爺?shù)闹覍嵎劢z,我必須得說,謝謝你能來找他。”
他嗓音很輕,真情實感,不似平時那般嬉皮笑臉。
“你不在的這些年,他都快成沒感情的賺錢工具了,每天都在忙酒吧客棧的事,沒睡過一個整覺,錢是賺到了,也沒見他活得多快樂?!?
“可他好像并不想見到我?!?
周青瑤低頭看地,忐忑的小聲問:“他是不是有其它”
“沒有?!?
湯圓毫不猶豫的打斷。
“什么都沒有,別說是女的,他身邊連只母蒼蠅都見不著?!?
湯圓摸著肉下巴,笑瞇瞇的說:“雖說逍爺那張臉的確招女的喜歡,但我就沒見他對哪個姑娘和顏悅色過,他一冷起來,周遭空氣都要降八度,鋼鐵直男非他莫屬?!?
“撲哧。”
小女人被他繪聲繪色的描述逗樂了。
尤其說到鋼鐵直男時,她不禁回想起當(dāng)初自己大膽生撲他時,箭在弦上他還能咬牙收手,常年掛在嘴邊的話是,“好姑娘不該”
要不是她臉皮夠厚,哪能那么輕易的拿下他。
“可我明明都那么主動了,他還是冷淡的要命?!彼趩实拇寡邸?
“他那就是裝的,你千萬別被他的外表蒙蔽了?!?
湯圓低聲解釋:“逍爺就是塊被鋼筋層層包裹的硬磚,你得慢慢敲,一點點融化,不能操之過急。”
聽君一席話,原本郁悶的小女人茅舍頓開,深吐一口氣。
“我知道了。”
“放寬心。”
湯圓猛拍胸口,義氣的往身上攬活。
“這事全包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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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兩個分店全開在大理城區(qū),鬧市區(qū)生意雖火爆,但麻煩事也多不勝數(shù)。
昨晚2店的兩桌客人酒后斗毆,程逍將他們送到醫(yī)院,又去警察局做口供,好不容易忙完,供應(yīng)商那邊出了點問題,他又跑了趟西雙版納,等返回客棧,已是兩天后的傍晚。
期間他給貝斯姐姐打過幾次電話,明里暗里詢問某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