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露出一抹淺笑,忽然仰頭看天,幾朵白云緩慢地在碧空中飄移,還有閃耀到刺痛了她雙眼的艷陽。她瞇起眼想著,她終究還是她,縱然過了一段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她也還是逃不開以前那個可憐悲哀的常秀娟。
“姐姐這笑讓人看了心疼。”余祥抬手遮住了她遠望碧空陽光的視線,另一手將她攬入懷中,讓猛收回視線即刻頭暈?zāi)垦5男銉禾摶蔚牡M他的懷里。
她真的很笨。到了現(xiàn)在她所寫下的字跡還是如蟲在爬,比不得宋晗兒手起筆落的雋秀小字,她也比不得宋氏的聰慧,比不得她舉手投足間的貴氣,更比不得她從小即被家人寵愛的自信。她在每日與叁位夫君坦然相處的無法窺視的背后,是隨便一點助力,就能將她埋葬的黑暗深淵。
她一日比一日更沉迷于他們的溫柔,沉迷于他們的懷抱,沉迷于被他們瘋狂是索求。
但這一切也許會在某一天突然抵達盡頭。她一直知道的,知道自己配不上。所以才一邊逃避一邊逞能,一邊索取一邊貪婪,她用自己所不齒的種種卑劣行徑掩藏千瘡百孔的內(nèi)心,構(gòu)筑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巢穴。只要他們想,哪怕只是現(xiàn)在這樣的所謂的站在一旁‘看熱鬧’,她的心都要碎裂至無法再行拼湊。
其實,歸根結(jié)底這不是宋晗兒的錯,更不是余家叁兄弟的錯。宋晗兒是千嬌百媚情竇初開的閨閣少女,余家叁兄弟是英氣俊朗德才兼?zhèn)涞耐昝览删?,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鐘情?他們?nèi)粢鄳伲嵌嗝刺旖?jīng)地義的一件事。
秀兒想起,她在與他們簽訂婚契之前,曾想著將來有一天要以納妾的名義給余慶、余祥兩人尋覓傾心伴侶,之后她也跟他們再提過,可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再重想此事,她竟只覺得憋悶,心臟跳的沉痛不已。她想著他們懷里抱著別的女人,他們與她們細說愛語交頸而眠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把臉埋進余祥懷里,晴空下的鳥鳴變得那么吵鬧,微風(fēng)輕拂變得那么冷硬,就連院中陣陣的花香都變得刺鼻難聞,熏得她頭痛難忍。
她知道的,就算沒有今日的‘宋晗兒’,也會有‘趙晗兒’‘錢晗兒’‘孫晗兒’‘李晗兒’她們終有一天會出現(xiàn),或早或晚。她多想自己是個有氣度大心胸的正妻,能從容不迫的笑著接納共侍夫君的姐妹,她多想自己是個兇狠惡毒的潑辣悍婦,悍妒的理所當(dāng)然,即便丑態(tài)畢露也不會動搖分毫。
可悲的是,她兩個都不是。她沒有容人的胸懷也沒有抗爭到底的勇氣,她只能卑微到躲進破敗不堪的巢穴里以求安全,又不得不時刻憂心隨時可能粉碎的巢壁。
“余祥”秀兒吸取他身上的溫度,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他緊緊的擁抱在懷中。天依舊湛藍,鳥鳴聲依舊空靈,風(fēng)也依舊和煦,花香依舊怡人。
她在心中無數(shù)次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她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們,他們給她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而她,現(xiàn)在只要去相信。余大哥說凡事有他,余二哥說她們是欠債的,余祥說,她可以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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