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也極為自在的搬正椅子,一撩衣袍穩(wěn)穩(wěn)坐下,“大哥有事今早出發(fā)去了縣里,厚竹叔有事跟我說就成。”
他坐穩(wěn)了,似才發(fā)現(xiàn)屋中還有其他長輩站著,忙道,“家中久無訪客,準(zhǔn)備不周,尋松叔也坐?!笨谥姓f的客套,可人卻連動都沒動一下。
余尋松這才剛一進(jìn)屋就受了這么一通氣,兩撇山羊胡氣得都要翹起來,后面跟著的人一看,有眼力見的忙在屋子里找椅子,找了一圈就只有余祥之前坐著的那一把,趕緊搬到余尋松身后放好。
余厚竹看著余慶,一雙善于算計的眼睛就好像怕人不知道似的滿是心機。他是沒想到余福竟在這時候突然離家,余慶又是個在祠堂都掛了名油鹽不進(jìn)的主,想要先一步拿到對疫病有效的藥物恐怕還得費一番周折。
余家醫(yī)館這哥仨既然決定藥物不漲價,可也不能耽誤了他發(fā)財,這藥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對外一倒賣,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有錢不會掙的蠢貨,空有一身極佳的醫(yī)術(shù)制藥手段,白白守著座金山。
“唉”余厚竹嘆了口氣,低下頭露出一副苦惱樣,“我知道你還對族里有些誤解,可事情早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福小子都放下了,偏你較真似的還跟我們這幾個族叔不對付,怎么著咱們也都是一族的,再是計較真有大事了咱們也是同姓一家人,要一致對外的?!?
余慶挑唇輕笑了聲,“厚竹叔可別這么說,您一提,我這臉就開始疼,同族人關(guān)起門來下手可比不認(rèn)識的人狠多了。”
余尋松一聽這茬,忙清了清喉嚨緩和道,“時年世侄此言差矣,當(dāng)年之事始料不及誰能想到呢。再說逝者已逝,你們兄弟叁個如今也成了親娶了妻,這日子越過越好了不是,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放下?”余慶繼續(xù)淡笑,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道,“我記得年初尋松叔剛令人打死了個初懷孕的小妾吧?是怎么回事來著?啊她私通——”
“余慶!”余尋松猛喝一聲,人也突然站起,“你休得胡言。我來這兒是看著族長的面子,哪輪到你個小輩在我跟前指手畫腳,給你幾分顏面你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信不信我立刻稟明族長,治你個不敬尊長的罪!”
“尋松叔這是哪里來的脾氣,您剛不還勸我放下嗎?怎么輪著自己就不愿了呢?!庇鄳c挺起脊背向后靠,神情好似害怕卻更似‘你能把我怎樣’的乖戾,“那可是一尸兩命,奸夫可抓到了?別不是尋松叔老當(dāng)益壯誤會了那小妾,含冤死了可惜啊?!?
“你——”余尋松手指著余慶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好心幫你,你倒是借著事由編排起我來?好!好你個余時年!不識好歹!”
余厚竹的視線一直落在余慶臉上,心中后悔找了余尋松這個處事不穩(wěn)的,這樣繼續(xù)鬧下去,他開口討藥的機會怕要錯失了。
“四哥,您這是跟個小輩鬧哪樣呢?”余厚竹先開口叫余尋松,然后又把眼神挪到余慶臉上,“慶小子也是,怎么年齡見長規(guī)矩都不知扔到哪去了?好歹是你也要叫聲族叔的人,這里沒外人也不容你放肆?!?
余慶靠著椅背,挑起一雙凌厲的丹鳳眼看向余厚竹,“厚竹叔慣會立規(guī)矩,不過到了別人家里立自己的規(guī)矩恐不妥吧?我大哥出門,家里便是我說了算,您這越俎代庖的本事也是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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