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秀娟心臟一顫,她從余福懷里回過頭去,一張滿是懼意的失了血色的小臉寫滿了不敢置信,慘白的嘴唇抖著,手中握著的簪子也從手中落了下來。
余慶伸手擦去她眼中再次滿溢的淚花,“你沒殺人,他沒死?!庇兴冢呐缕幢M一生的醫(yī)術,也不會讓人在她心里留下一點兒陰影。
得到了余慶的一聲肯定,秀兒整個人都瞬間虛脫,要不是有余福摟扶著,她肯定已經(jīng)癱到地上去了。崩潰的眼淚奪眶而出,常秀娟趴在余福懷里放肆的哭出了聲音。
她害怕死了,害怕自己殺人,害怕那刺破別人喉嚨的觸感永遠纏繞在她的手上,她不想用他們教給她的用做救死扶傷的知識去傷人。之前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后悔’,可對她來說,‘不后悔’的代價......是無盡的噩夢......
沒死?宋晗兒的臉色難看至極,甚至那一臉的青腫都藏不住她的痛恨,“不......不可能!那么多的血,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不可能不死!”
余慶轉(zhuǎn)頭俯視著狼狽不堪的宋晗兒,嫌惡至極的冷聲道,“你那么希望他死,何不干脆自己再下進窖里給他補上兩刀?!?
宋晗兒仰頭看著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委屈無比的顫抖垂淚。為什么她都這么慘了慶哥哥卻還要對她不假辭色,難道他眼里就只有常氏?為什么她中意的男人要去關愛別人?她好恨......
“嗚嗚......晗兒......嗚嗚......”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整件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哪個人比她慘?她不知道余慶下到窖地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她被強奸,可為了能夠洗脫自己,自然是孫采英跟那個畜生一起死了最好,“晗兒也不知道發(fā)什么了什么事啊......醒來便在這窖里了......嗚嗚......那個惡人......他......他欲對昏迷的姐姐不軌......晗兒醒來的早......嗚啊......想阻止他.......哪想.......嗚嗚嗚.......”
“你撒謊?!庇鄳c彎腰撿起從秀兒手中掉落的那根銀簪,帶了幾分冷笑道,“先不說家里還留著被你下了迷藥的茶壺、茶杯,只在這地窖里我就知道,是我家娘子為了救落入歹人手里的你,才會從背后捅傷了人。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反而成了是你救人?”
余福不欲再留此地,將虛透了的秀兒攬腰一抱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這里的事先交給你了,我把娘子送回家中安頓好再去祠堂。”
“好?!庇鄳c目送大哥抱著秀兒離去,然后才蹲下身,與宋晗兒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直視她青腫的臉跟哭腫的眼睛,“你的謊言只要等窖里的那兩個人被救醒自然不攻自破?!?
“慶、慶哥哥......你......嗚嗚......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晗兒......就算嬤嬤醒來......就算那個畜生沒死.......嗚......晗兒也是無辜的......”宋晗兒心中慌亂,她清楚知道只有地窖里的那兩個人全死了,情況才會對她最為有利。
“隨便你現(xiàn)在怎么狡辯,只要他們醒了自可真相大白?!庇鄳c將手里的簪子戳進土炕,然后又好像嫌這根簪子染血臟了似的隨手丟到一旁。
宋晗兒的視線隨著那簪子落地,掃過了一瞬。
余福抱著秀兒踹開了用樹枝綁扎的院門走到了還踩著余河不抬腳的余朝跟前。
“余朝大哥辛苦了?!庇喔τ喑t和低頭,之前急火的心情終于得以平復,連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幾分,“我家娘子平安尋回,只是為了救人傷了精神,暫時不太方便談論此事。還請余朝大哥費心了,萬不能讓我家娘子白白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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