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知嬰聽聞姜晏提前回家時(shí),尚不清楚發(fā)生何事。
他在金烏苑呆得無聊,心里又隱隱焦躁,總覺得處處不安定。打聽來的消息都是只言片語,遮遮掩掩,什么刺客什么黨爭,他這種不沾政事的外人也沒法搞明白,徒增憂慮罷了。
以至于后來好不容易見到行蹤詭異的國師,心情平靜得異乎尋常。
哦,國師又出來裝神弄鬼了。
雖然很想再提醒兄長抓緊機(jī)會(huì)催國師辦正事,但聞闕忙得很,面也見不著。沉知嬰好歹意識(shí)到此時(shí)不該給人添麻煩,便耐著性子,待秋狩結(jié)束立馬回家。
他得休息整頓,打扮得精神些再去找姜晏玩。
然而回了沉家,一連串噩耗就把他打懵了。
其一,姚家女身亡。
沉知嬰惶惶然望著沉如青奔出家宅。這位向來溫和悠閑的兄長,頭一次忘了整理發(fā)帶與衣袍,徒步疾行數(shù)條街道,在仆役的追趕下驀然停下腳步。
什么都不在意的臉龐,頭一次出現(xiàn)了空洞似的茫然。
姚娘之死,據(jù)說是金烏苑刺客所為。算來也是不幸,她那夜外出尋找丟失的玉鐲,不料撞上逃竄的刺客,因而被殺。若問為何親身冒雨尋玉鐲,說法就多了,有說那鐲子是沉如青贈(zèng)的定情物,有說是御賜之物格外貴重……貴女橫死金烏苑總歸是件吸人眼球的怪事,消息一旦沒壓住,半天就能傳遍洛陽城。
沉知嬰追去姚家的途中,聽了一耳朵的閑話。及至姚宅,他見到了同樣被擋在門外的沉如青。姚父姚母紅著眼睛出來,當(dāng)著眾人顫聲爭辯,稱姚娘重孝,玉鐲乃祖母遺物,望世人口下留情。
又說沉姚兩家并未落定親事,無緣無份,拒絕了沉如青探看尸體的請(qǐng)求。
沉知嬰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把沉如青拽回家。
然后這哥一轉(zhuǎn)眼跑沒影了。
沉叁夫人難過得直哭,沉知嬰陪在母親身邊,勸了一下午。
婢女偷偷告訴他,清遠(yuǎn)侯府也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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