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陵陽公主也不喜歡扎堆,一年碰不著一次。
“叁姊想去便去,有什么需要準(zhǔn)備的,和我說便是。”姜晏打了個呵欠,“我就算了,不如回家躺著?!?
自從和聞闕坦白秘密,她總是打不起精神。
好似一個鼓脹的皮球被戳破了洞,憋久的氣嘶嘶漏了個干凈。
季桓忙著在蘭臺立足,宿成玉正在料理喪事。沉知嬰因為言行太過離譜,好久之前就被忍無可忍的母親關(guān)了禁閉修身養(yǎng)性。而云蒼,暫且沒有聯(lián)系姜晏。
聞闕告誡姜晏不要私自行動。于是現(xiàn)在的姜晏陷入了難得無聊的境地,誰也沒招惹,誰也沒勾搭,雖說程無榮是個能湊合解膩的,但是她看著就煩。
一張嘴從早到晚叭叭叭的,煩死了。
“挑好了?挑好就回。”
姜晏催著叁姊出香云坊。
侯府不缺好料子,她此次出來只為散心。
哪知剛登車,沒行幾步遠(yuǎn),車頭就和另一輛帶著香風(fēng)的車輿撞了。銅鈴搖個不停,駿馬嘶鳴,對方的侍衛(wèi)厲聲疾喝。姜晏磕了腦袋,本就難受,掀開簾子就要罵,不料迎面響起倦懶女音。
“意外罷了,莫吵?!?
這聲音并不高亢,但止住了一切喧嚷。
姜晏抬目望去,隔著朦朧的紗帳,瞧見個模糊不清的身影。下一刻,軟風(fēng)掀動紗帳,露出那人半張似睡非醒的臉龐。眉是遠(yuǎn)山黛,眸如隔霧花。
明明是艷麗的長相,偏偏眼尾微垂,神情倦怠,整個人寫滿了冷漠的喪意。
——陵陽公主。
腦中跳出這個名字的剎那,對面的女子投來視線。飄舞的白紗落了下去,截斷了彼此的打量。
兩輛車各行其道。
姜晏沒將這次相遇放在心上。直到幾天后,她收到了桐花宴的請?zhí)?
和其他人蒼青色的帖子不同,姜晏的這封是金紅色。內(nèi)里有陵陽的印鑒。
這是一封特殊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