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然正式在席商沉家住了下來。
自從欒然住進(jìn)席商沉家里,每天的晚餐席商沉都承包了,做飯阿姨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了,白拿工資不干活,但這么大的房子,衛(wèi)生總得有人打掃,席商沉每天的休息時間頂多夠做一頓飯,沒辦法,只好又把阿姨叫了回來,負(fù)責(zé)家務(wù)。
欒然吃過阿姨做的飯就不需要席商沉再做飯了,席商沉做的好吃,也比不上受過訓(xùn)練拿著高昂月薪的專業(yè)家政阿姨,二來是欒然不想麻煩他,欠太多了,她不知道怎么還,總不能拿錢買他的廚藝,那多不合適。
但是席商沉不高興!沒過兩天阿姨就“辭職”了,換了一位新的阿姨,非??上У氖?,這位阿姨不會做飯,只會打掃衛(wèi)生,想他身為光浩的老板,天天想方設(shè)法給欒小姐做飯,還要被欒小姐嫌棄。
欒然不用每天去欒山集團(tuán)上班,也不用活在母親強(qiáng)大的陰影下,她脫離了以前那種枯燥乏味、壓抑沉重的生活,突然明白什么叫做自由,而自由又有多重要。
以前的人生都是欒蘇青強(qiáng)加給她的,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模樣,包括席商沉,欒然雖然不討厭席商沉,可母親強(qiáng)迫的婚約總讓她心里有點疙瘩,嘴上跟姐姐說著沒事,可實際上她有多隱忍,這些年為這個家,付出過多少。
欒然的兇悍都是表面上的,她內(nèi)心有多柔軟,了解她的人才知道。
從小到大都由不得她做主,欒蘇青為了掌控她不許她搬出去住,她的臥室、辦公室,甚至是衛(wèi)生間,都要按照欒蘇青的想法來布置,長大了賺錢了,欒然都沒能自己裝扮出一個小窩來。
“席商沉,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欒然對著餐桌上喝粥的席商沉道。
“你說。”
野性子那都是慣出來的,欒然把主意打到了他這間屋子上,裝修是很豪華,但有個欒蘇青的毛病,風(fēng)格太冷硬!
欒然看了一圈道:“有些家具我不喜歡,我想換,你放心,錢肯定是我出,主要是改我自己的房間?!?
席商沉萬萬沒想到她要說這個,這種小兩口裝修新家的既視感,他眉眼舒展道:“你想換什么都行,我沒意見?!?
得到他的允許,欒然有事沒事的開始布置屋子,今天添個搖椅,明天換個沙發(fā),每換一樣還會問問席商沉有沒有看出區(qū)別,得意洋洋地向他展示她的成果,除了稱贊席商沉能說什么?他喜歡極了這種感覺,欒然把他家拆了他也會說拆得好。
偏心和溺愛,往往是在一瞬間。
周白有一肚子的槽想吐,前一段時間老板天天問他有沒有應(yīng)酬,最好規(guī)模夠大場面夠大,需要兩個人出席的正式場合,現(xiàn)在小欒總住進(jìn)他家,他又開始說,不是必要的應(yīng)酬,千萬不要告訴他,他忙著早點下班回去做飯,家里還有人等他。
周白也不懂,才到牽手的步驟,哪來這么大的酸臭味。
席商沉后來沒有跟周白再提休假的事,反正欒然比他還忙,每天早出晚歸,忙著交際,忙著幫姐姐談資源,忙著注意母親的動向,欒然雖然人不在欒山,但這些年在欒山打下來良好的基礎(chǔ),公司的高層調(diào)動,例會內(nèi)容,她都了如指掌。
席商沉就是想約,欒大小姐也未必肯跟他出去。
同居后不僅是欒然的生活發(fā)生了改變,席商沉的生活更是翻天覆地。
夜晚,九點左右,席商沉正在書房辦公,欒然趴在他門口敲了敲門,她穿著那件小草莓的睡裙,探出小腦袋道:“席商沉,你是不是又沒吃胃藥?”
席商沉一愣,她抬起下巴點了點,示意他打開抽屜。
席商沉拿出里面的胃藥道:“我忘了?!?
席商沉的胃病不是后天養(yǎng)成的,他是天生腸胃不好,容易水土不服,有很多吃不慣的飲食,偏偏忘性大,一工作起來就不記得吃藥,更別說備藥了,胃疼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習(xí)慣了,稍微疼一下也沒關(guān)系,能堅持工作就行。
“席總貴人多忘事。”欒然扒著門看著他把藥吃下去,嬌哼道:“席商沉,你還挺作?!?
說完欒然就走了,把他書房的門帶上,這算是他們養(yǎng)成的默契,席商沉在家工作時她不會上前打擾,但會提醒他吃藥,偶爾站在門口說兩句話,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