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然跟母親吵了一架,正式站成了對立面,欒家不能回,欒山集團也不能去。
當(dāng)時在氣頭上,過了一晚上欒然就想通了,跟母親吵架是以卵擊石,繼續(xù)硬碰硬她占不到便宜,事情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她只能利用現(xiàn)在的局勢,玩心理戰(zhàn),觀察母親的動向,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去欒山上班不代表欒然沒事干,她手里多的是投資,晚上還有個同學(xué)會,她在欒嫣那邊也有掛職,欒嫣會給她開工資,實在閑著沒事她還能去幫欒嫣撕資源,她那幫同學(xué)做娛樂行業(yè)的不少,和席商沉一樣,要欒然閑在家休假,是件很難的事。
不巧,碰見個難纏的。
冤家路窄,欒然訂婚宴都辦了,聯(lián)系方式也都拉黑了,蘇勵錫還沒放棄,或者說,他意難平,欒然在停車場就被他攔下來了。
“蘇勵錫,你怎么那么閑?”
欒然雙手環(huán)胸,倚著車窗看人模狗樣的蘇勵錫,不知道罵他什么才好,他是真的陰魂不散,但凡有她出現(xiàn)的地方,蘇勵錫總要摻和一腳,生怕在她這兒找不到存在感。
蘇勵錫年紀不小,他這輩的堂兄堂弟有的都結(jié)婚生子了,偏偏他就像個基因突變的異類。
“我希望你能擦亮眼睛,就算聯(lián)姻也別找席商沉這種人渣,你說我裝,他比我更虛偽,憑什么他就能跟你訂婚?”
人渣這兩個字惹惱了欒然,她眉頭一豎,眼眸凌厲,冷道:“蘇勵錫,搞清楚,席商沉是什么人用不著你來說,他是我的未婚夫,我這個人護短,別讓我聽見你在外面瞎編排他,否則后果自負?!?
這是欒然對蘇勵錫語氣最冷的一次,蘇勵錫很是受傷:“你這么維護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沒這樣對過我?!?
“我的人我高興維護就維護,你別沒事找事,我忍著你不是我怕你,我只是不想跟你家鬧得太僵?!睓枞谎a充道:“還有,咱倆沒在一起過,只是相親,你搞清楚。”
蘇勵錫不是她相親最短的一任對象,不包括被他騷擾的時間,前前后后大概兩周左右,他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因為家境優(yōu)渥,父母溺愛,他只長歲數(shù)不長心智,都快叁十了還每天不務(wù)正業(yè),耍他的大少爺脾氣,欒然第一周就受不了了,要不是欒蘇青逼著,根本撐不了兩周。
欒然說完往前走一步,又被蘇勵錫拽了回去,背部狠狠地撞到車上,吃了一痛。
蘇勵錫將她抵在車門上,盯著她的眼神頗為受傷,道:“我不信,你跟他也就是逢場作戲,你們哪有感情?!欒然,如果你是想氣我,故意說這種話給我聽,那么你如愿了?!?
欒然后背隱隱作痛,她看蘇勵錫這架勢是不想讓她走,男性與女性之間存在生理差異,論體能她不占優(yōu)勢,蘇勵錫要真想對她做什么,她沒辦法反抗,停車場也沒有其他人,跟他吵起來,她討不到好。
欒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這個神經(jīng)病了,她朝幾個角落看了眼,確定都有監(jiān)控探頭,手伸到包包里抓緊了手機,警告道:“蘇勵錫,我沒覺得你有多喜歡我,你只是不能接受我不喜歡你,這里到處是監(jiān)控,你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報警了,你可以去派出所深情告白,講你這些臺詞,然后讓你父母去保你?!?
欒然話音剛落,蘇勵錫就被人從側(cè)面大力地推開了。
他腳步踉蹌,險些跌倒在地,站穩(wěn)身一看,推他的人是席商沉。
“你什么時候來的?”欒然看見席商沉比看見蘇勵錫更驚訝,他要是不出現(xiàn),這會兒欒然應(yīng)該報警了。
席商沉的眼眸如一汪湖水,柔和到令人心顫,輕輕笑了下道:“大概是你說……你很護短的時候?!?
他們有共同好友,席商沉知道她來參加同學(xué)會不難,他很早就到了,剛一下車就看到蘇勵錫攔住了她,然后聽見她言辭間皆是對他的維護,于是默默地聽著她和蘇勵錫說話,看見蘇勵錫拽她,他才忍不住沖了上來。
一整天的燥悶被她幾句話沖淡了,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個人,這樣護著他。
欒然嬌嬌氣氣地埋怨道:“那你不早點過來!害我被他纏半天,席商沉你煩死了?!?
這語氣聽得席商沉舒心極了,寵溺地彎唇道:“怪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們……”蘇勵錫指著他們倆,一臉被傷到的表情。
“讓蘇公子失望了,我們不是逢場作戲,是真心相愛,然然昨晚睡在我家里,今晚……可能還要睡在我家里。”席商沉摟過欒然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
欒然沒被男人摟摟抱抱過,渾身不自在,席商沉低下頭道:“你說是吧?”
是什么是?誰跟他真心相愛了?說的好像她跟他有一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