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慢慢從驚訝里回神,雖沒從之南嘴里囁嚅的那幾個字聽清全名,但看這兩人互動,大概這男人就是她嘴里的江先生,看之南的反應(yīng)估計是戀人。
她松了口氣,對人表示可不可以先幫忙照看一下之南,另外兩個室友還在晚會上,也喝得半暈半醉的,她有些放心不下。
陸一淮還能說什么,舌尖抵著臉,無聲點了下頭。
整個走廊隨著秦璐離開頓時陷入安靜,久違的舞會絕不會讓學(xué)子過早離開,該是盡情狂歡才對。于是樓上偶有動人旋律傳來,這邊卻陷入煙花繁華后的安寧。
地上那人沒動靜,估計是徹底睡死過去,嘴里還砸吧砸吧。
陸一淮叫了幾聲都沒人應(yīng),他咬了下后牙,不發(fā)一眼,為自己給人擦屁股這事認(rèn)栽。
男人單手繞過少女咯吱窩將人拎起來,另一只手掏出手機(jī)正準(zhǔn)備打給江廷。
那人卻因為這點動靜蘇醒,在他胸膛里哼哼唧唧,似乎很不舒服。
陸一淮放松力道,垂眸看去。
卻見她身子一抽,在他懷里蹭啊蹭,哇地一大口吐他夾克上。
“林之南?。?!”
*****
“楊叔,送套衣服來燕大國會廳旁邊的休息室?!?
“是,最好快一點。”
電話一掛,站在窗邊的男人嘴唇直接呡成一條線,黑眸里惱火和無奈交織。
明明去衛(wèi)生間稍稍清洗過,可這股微酸味道卻依然順著鼻吸口呼鉆入肺腑。
陸一淮低罵了聲“操”,直接將夾克和體恤脫下來,大手一甩,很是嫌棄。
矜貴散漫的陸公子自從遇見林之南也算是嘗盡人生百態(tài),先是被人莫名其妙甩兩巴掌,咬了舌頭,最后直接吐他身上。
他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沙發(fā)上那人還不知輕重地叫江廷,小手夠啊夠啊,跟個孩子一樣賭氣撒嬌讓他過來,要牽手手抱抱的。
陸一淮更是起了一肚子無名火。
“閉嘴,給我睡覺!”
他陰惻惻回頭,從嘴里迸出這幾個字,轉(zhuǎn)身對著窗戶那張劍眉橫飛,下頜緊繃的臉依然火冒叁丈。
生悶氣可不是陸一淮一貫的作風(fēng),他叁兩步走到沙發(fā)邊上,俯視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再敢多說一句把你扔進(jìn)海里喂魚?!?
他惡狠狠威脅,“鯊魚最喜歡吃你這個年紀(jì)的,一口下去咬斷脖子,嚼得嘎嘣嘎嘣脆,連骨頭都不會吐!”
這威脅明顯有用,她立馬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陸一淮卻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話有多幼稚,他媽的,怕是高中生都不會說這種玩意,還喂鯊魚呢
男人眼里立馬浮現(xiàn)出幾分惱怒的神氣,坐邊上沙發(fā),胸膛起伏,明顯有些不悅。
“你生氣啦?”
少女星光迷離的眸子眨啊眨,腦袋偏到一側(cè)恍惚盯著對面的男人。
他上半身裸著,肩膀異常寬厚,胸膛緊實有力,因為喘息間肌肉起伏震動,飽滿而緊實。
帶著男性特有的力量和爆棚荷爾蒙。
正看著,那雙眸子抬起,在夜里格外發(fā)亮,盯著她。
她忍不住又問,“你為什么生氣啊?”
少女臉蛋粉撲撲的,濕霧彌漫的眼仿佛真的凝著疑惑納悶,完全忘了剛才做過什么好事。
陸一淮不由氣結(jié),說:“被一個叫林之南的女人氣的?!?
“你說她除了一張臉蛋還有啥?”
他咬牙切齒,“心眼多又睚眥必報,上回甩我兩巴掌就不說來,這回直接吐我身上?”
他問:“你說她是不是和我八字不合?”
她眼里亮晶晶的,仿佛真的在思考他說的話,然后附和點頭:“嗯,她好過分啊?!?
又說,“下回見到的話…我?guī)湍懔R她?!?
“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她巴巴看著他,黑葡萄的眼又很困倦的眨啊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