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蓁跟著陳淮序回了家。

一路上兩個人一言不發(fā)，空氣凝滯，可仔細感受，卻仿佛有奇異的暗流涌動。

上次她喝醉了，沒注意到，這次才有心思打量陳淮序的家。

市中心，江景大平層，和言昭住的浮光苑離得很近，并稱為寧川市“樓王”。

陳淮序這套房層數(shù)也是極佳。從客廳里巨大的落地窗看去，寧川市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

言蓁越來越覺得，他應該比她想象中要有錢很多。

屋門在身后合上，寧靜的室內(nèi)，“哢噠”的落鎖聲響，讓言蓁胡思亂想的心陡然懸了起來。

陳淮序，究竟要怎么“處置”她呢？

進了門，陳淮序卻沒往前更走一步。他將車鑰匙放在玄關柜子上，隨后轉(zhuǎn)過身來，將言蓁抵在門邊，就這么親了下來。

言蓁自然是不從，別著臉要躲，被他扣住后腦杓，強硬地固定?。骸安粶识恪！?/p>

她喘息：“如果只是接吻……”

他的手指從她后腦杓慢慢滑下，輕輕捏了捏她的后頸：“接吻只是第一步?！?/p>

言蓁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他。

“上床，做愛?！标惢葱虼鬼?，看著她的眼睛，“我表達得夠清楚嗎？”

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直白，呆在了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要是有生理需求……我們可以像之前那樣……”

陳淮序?qū)⑺驒M抱起，往臥室走去：“不行?！?/p>

明明表現(xiàn)得很是急切，可等到陳淮序把言蓁放在床上以后，卻又不緊不慢起來。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言蓁終于忍不住問：“為什么非得是我？以你的條件，只要你愿意，找一個合適的對象簡直輕而易舉?！?/p>

兩個人的關系好像逐漸脫軌了，從那個暴雨夜開始，一切都在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言蓁始終沒能想明白，到底是為什么，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陳淮序看了她一會，答非所問：“言蓁，除了我，你和其他男人接過吻嗎？”

這是什么問題，是來嘲笑她經(jīng)驗太少嗎？

言蓁咬牙，不甘心地回答：“沒有，但那又怎么樣，我才剛22歲，以后——”

陳淮序輕輕打斷她：“你明明那么討厭我，為什么這么親密的事，卻只和我做過？”

言蓁咬唇：“……那不都是因為你強迫我！”

“真的只是因為我強迫你嗎？”他單腿跪在床上，看言蓁不自覺地往后縮，伸手捉住她的腿，將她往自己懷里拉，“那你為什么不告發(fā)我，找人把我的腿打斷？言大小姐可不是一個好欺負，會吃啞巴虧的人?！?/p>

她啞口無言，氣急敗壞地推開他：“你發(fā)什么瘋，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不要臉，你做的那些事，我才……我才沒臉說出去呢。”

她別過頭去，蹙著眉，胸口急促地起伏，淡淡的紅暈爬上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

陳淮序不再繼續(xù)逼問，只是笑著捏了捏她的耳垂：“我先去洗澡?！?/p>

浴室門關上，里面嘩嘩的水聲響起。言蓁坐在床上，還是無法想象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她也不是什么保守派，遇到合適的人，體驗一下性愛的快感也無可厚非，可她怎么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居然會和陳淮序做這種事情。

言蓁思緒如麻間，浴室門被打開，陳淮序出現(xiàn)在門口，側(cè)身示意她：“到你了。”

她被趕鴨子上架，狠狠瞪他一眼，起身往浴室走去。

這個澡，言蓁洗得格外久。久到陳淮序敲門，問她是不是在里面睡著了，她這才裹著浴巾，不情不愿地走了出來。

“陳淮序，我先說好，我沒有那種情結(jié)，就算我們上床了，你也別指望用這種事來拿捏、羞辱我?！毖暂枵驹诖策?，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邊的陳淮序，強撐著氣勢嘴硬道，“而且我和你上床也只是因為我遵守這次的賭約，并不代表我向你屈服，今晚之后，我們的關系不會發(fā)生任何改變?！?/p>

“還有?！毖暂柩a充，“只準做一次。”

陳淮序抬頭看她，慢悠悠地問：“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