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她相關(guān)的每一件小事上，都抱著充滿儀式感的虔誠，從未有過半分敷衍。

這雙手扣住了她掙扎蹬動(dòng)的潔白小腿。

勒拿走到她面前。這外表無比溫馴柔軟，安靜地流著淚的少年看上去與周圍詭異的一切格格不入。

“好痛啊，尤莉卡大人。”他輕聲說。

即使淚滴早已落下，他的哭泣也從來都是不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的。

“作為誕生于此的人類被強(qiáng)行抓到異界間隙中……好痛啊。最后身軀抽離這個(gè)世界時(shí)，像是死掉了無數(shù)遍。所以，痛的人是我而不是尤莉卡大人，真是太好了。尤莉卡大人最后沒有向我伸出手，真是太好了?！?

他的眼淚打在她被抓緊的小腿裸露的肌膚上，滾開一小片濕濕的涼。

——腐化者已然成為外域星界窺視伊奧萊特的惡意存在的傀儡與狂信徒。一切所作所為的出發(fā)點(diǎn)都是讓“祂”降臨。

那么腐化者還會(huì)流淚嗎？

“在群星深處奏響瘋狂旋律的宮殿中，為了容納‘祂’，我的肉體被無數(shù)次瓦解、破壞又重組。精神卻無比清醒地直面承受這一切，崩潰了一遍又一遍……好痛啊。所以，痛的人是我而不是尤莉卡大人，真是太好了。尤莉卡大人最后沒有向我伸出手，真是太好了。”

勒拿在四肢被禁錮，無法動(dòng)彈的尤莉卡面前再度跪下。少年望向她的橙色眼瞳與天上烏云和濃霧中懸掛的，太陽般巨大的眼睛一模一樣。悲傷又空洞，從中不斷溢出晶瑩的淚滴。

但是又有極為扭曲、沉重的執(zhí)念自空洞背后浮現(xiàn)。遙遠(yuǎn)、昏暗高空上那只眼睛輕輕轉(zhuǎn)動(dòng)，專注而貪婪地凝視著她。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痛苦的，尤莉卡大人?！崩漳谜f。他伸出手，第五只手顫抖著只以指尖輕觸她柔嫩的臉頰，“在折磨中，每當(dāng)我想到再也不能見到您，更甚千百倍的痛苦就襲上我的心，在一切中壓倒了其余任何苦痛，甚至支撐著我挺到了最后。只有這一點(diǎn)，尤莉卡大人，這愛人的痛苦，我多么希望您也能懂?！?

他流著淚壓下來吻住了尤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