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太明白,小筠姐怎么突然來家里了——而且都沒跟他說過。
這三雙眼珠子一對上,只能說各個都是表面平靜,實則暗潮洶涌。
還是賀謙站起來,招呼賀滕洗手吃飯。
吃完飯阮醉筠就急匆匆地收了自己的碗筷告辭了,跟逃似的,賀滕想起來送送,被阮醉筠婉拒了。
他再坐下拿起筷子的時候,看他哥的眼神就不好看起來。
賀頌不跟他對上視線,云淡風輕地吃自己的。
賀謙收拾了碗筷去廚房了,餐廳只剩下他們兩個。
賀滕不想開口,關(guān)于阮醉筠,他和賀頌爭執(zhí)過無數(shù)次了,他已經(jīng)煩了——虎視眈眈一直欲圖橫刀奪愛的賀頌在他眼里無疑已經(jīng)成了最大的惡人,是賀滕想用最難聽最惡毒的字眼痛罵、卻又顧及對方跟自己的血緣關(guān)系無從下口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不陌生嗎,前十八年,他無論如何不會把趁人之危、卑鄙下賤這種詞用在他敬重的親哥哥身上——他又何嘗想得到對方會是這種人。
賀頌看得出來,他放下碗筷去抽桌上的餐巾紙擦嘴,眼簾落下來的時候提及今晚零點的查分。
“體育生的分數(shù)線在一高公眾號上,自己去看。查分的網(wǎng)址我發(fā)給你了,你上點心,準考證的照片我那兒有,不記得你考號了找我要。”
賀滕不發(fā)一言,自顧自喝完了碗里的湯。等到賀頌打算站起來了,賀滕冷不丁地,“你假好心什么,心里愧疚了?勾引自己親弟弟喜歡的人,賀頌,也就你干得出來了?!?/p>
賀頌要離開的腳步頓住,視線看過來,很平靜地等他的下文。
賀滕的眼里帶了些肉眼可見的譏嘲,他咬緊了牙根,“你那些下三濫的招兒還真是使不完啊,每一次都有不一樣的借口是嗎?這次又是什么?”
“你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湊上去,她才舍得回頭看你一眼,有用嗎?”他嘴角咧出一絲冷笑,“賀頌,你真他媽不要臉?!?/p>
更難聽的話,他都罵過,但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賀頌就是能看出來,賀滕急了。
以前再怎么罵,賀滕臉上都是帶著有恃無恐的優(yōu)越的。他命好,他自己也知道,兩兄弟同時喜歡上的人恰好先喜歡他,他無形中就高賀頌一截。他知道哥哥苦求不得,知道阮醉筠拒賀頌于千里之外,他相信他們的愛情無堅不摧,他斥罵挖墻腳的賀頌時,轟轟烈烈地擺出姐姐對他的真心來炫耀。
他不知道人心是會變的。朝令夕改,誰能說清是個什么道理?他看得出來阮醉筠對賀頌不一樣了,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于是他顧不上親哥真正的好心,又開始無差別攻擊——他殺瘋了。
賀頌忽然就笑了,很輕地一聲,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顯得有一點瘆人。
“我要不要臉我不知道,不過你憑什么覺得我費力氣湊上去沒用?”
他不疾不徐地,那種鎮(zhèn)定深深地刺痛了賀滕。
賀頌又笑,似乎他們用力搶奪的東西他已經(jīng)唾手可得——
“誰也說不準。賀滕,你最好小心點兒,說不定明天早上你睡醒了,你就被拋棄了?!?/p>
“你別忘了,我們長得那么像,她能喜歡上你,就能喜歡上我?!?/p>
你也別忘了,縱然你惶恐,縱然你一腔孤勇捧著真心喜歡她,我對她的感情,也絕不比你少一分。
你比我更先得到她的愛,到今天,輪也該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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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1200珠的加更。首先跟大家說聲抱歉哈,評論區(qū)大家的顧慮我都看到了,原諒我考慮不周,寫的時候圖一個樂子,沒有考慮其他問題。我寫文的話肯定會寫能處理干凈保證身體衛(wèi)生的理想后續(xù),但其實這么玩有一定概率可能遺留殘渣,最好不要嘗試,任何入體的東西(包括性器官)都要保證最基本的健康衛(wèi)生,謹記。
然后是很多人關(guān)心的三人行,會有的,都會有的,等弟弟這個坎兒過去,馬上就迎來萬眾期待的奧利奧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