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雨轉(zhuǎn)多云,賀頌就舍得搭理弟弟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幾天里第一次主動跟賀滕說話。
賀滕單肩背著書包,一改往日隨和陽光的態(tài)度,他哥跟他說話,他臉一撇走了。賀頌也不生氣,他所在意所煩心的事情,似乎一夕之間好轉(zhuǎn)了——阮醉筠不擅長和他們兄弟擺冷臉,他只要學(xué)著賀滕那樣,湊過去一些,她是不會不理的。
主動其實也沒那么難,這個要看對象是誰。
這天晚上賀滕沒有和賀頌一起回家,他給對方發(fā)了條消息就去打球了——也不是賭氣,就是看著他哥那副嘴臉?biāo)麣獠贿^。
讓他想起網(wǎng)上流行的一個詞,綠茶。
賀滕恨得牙癢癢,他哥怎么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到體育館的時候比平時要早,經(jīng)常和他約的那幫人還沒來,賀滕去廁所換了衣服,索性坐觀眾席看場上的人打。
都是私下約來打著玩玩兒的,也沒什么正經(jīng)裁判。賀滕看了一會兒,皺了皺眉——有一隊打的太臟了,總是在裁判盲區(qū)玩陰玩賴地故意偷襲對方,他視力好,甚至能看見有個男生被人在胳膊上撓出了血痕。
賀滕看的心煩——打球最怕碰到的就是這種人了。
果然不到半場,就有人被撞得扭傷了腳踝。被陰的那方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這下兄弟受傷,再不能忍。他們直接把對方團團圍住,當(dāng)著觀眾席幾十個人的面兒,高聲質(zhì)問起傷人的那個男的了。
要照往常,這種熱鬧賀滕并不愛看,要么換場地要么回家了——但是今天已經(jīng)和人約好了,怎么也要等人來了再說。
場上兩伙人推搡了幾分鐘,眼看要鬧起來,不知道誰叫了一聲,說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再打一場,輸?shù)哪欠阶栽甘軐Ψ絻扇⑶乙院笤僖膊荒軄磉@個體育館打球——畢竟是年輕氣盛,這種無異于挑釁的話,沒有人會不應(yīng)戰(zhàn)。
但是有一方少了個人,那隊的隊長往四周看了看——只有賀滕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護膝和球鞋一看就是專業(yè)的。
那人三步并作兩步跑到賀滕旁邊,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對方已經(jīng)搶先開口:“哥們兒,能不能跟我們組個隊,就打半場。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們今天如果不贏了那幫孫子,他們以后肯定更囂張?!?/p>
底下球場的人,幾十雙眼睛,都注視著賀滕。
賀滕看了一眼時間,還早——而且他也憋著一肚子的火沒地方出,既然別人都求到他頭上了,舉手之勞而已。
“我技術(shù)一般,而且沒和你們配合過,可能幫不了你們太多。”
這就是答應(yīng)了。
對方立刻眉開眼笑,“沒事兒,你愿意幫我們已經(jīng)很好了,謝謝兄弟?!?/p>
賀滕站起來跟他下去,對方還愣了一下:“哥們兒你還挺高的啊?!?/p>
但對面那隊人顯然并沒有把賀滕放在眼里,帶著輕視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嗤笑一聲:“長得高頂個屁用,一會兒老子就打的你們跪下叫爸爸?!?/p>
賀滕一聲不吭,換上那件藍白相間的籃球衫,就自發(fā)替補到了那個受傷男生的位置。
換了個裁判,一聲哨響,場上很快響起球鞋摩擦在橡膠地面的咯吱聲,所有人都跑起來——
尊嚴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紅隊還是像上場那樣,逮到機會就犯規(guī),賀滕也不躲,但他跑的飛快,有人想偷襲他,追不追的上都是問題——他運球花式又格外詭異,偏偏投籃還準(zhǔn)的不行,搶到三次球,每次都能投中。
開場不到四分鐘,藍紅兩隊已經(jīng)三比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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