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了嗎?!彼@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了。
賀滕沉默。
“因為什么,方便跟姐姐說說嗎?”阮醉筠表情恢復(fù)成尋常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伸手拿起桌上的藥膏。
賀滕還是不說話,低著頭,一副做錯事情的可憐樣子。
阮醉筠無奈,但也沒有追問下去,牽過他的手,很輕柔地往他胳膊上抹藥。雖然是皮肉傷,但傷的并不輕,賀滕倒抽了一口涼氣,咬了咬牙。
抹完藥,阮醉筠把瓶子擰好放回桌上。
“這兩天盡量別碰水,有需要幫忙的去我家找我。”
“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話音落下,她已經(jīng)站起來——
卻在下一秒被拉住手腕兒。
“別走,小筠姐,別走?!?/p>
似乎有些說不出的脆弱,阮醉筠不知道賀滕是怎么了,這孩子以前很大大咧咧的,連失落這種情緒都很少有。
她于是轉(zhuǎn)過頭來。
“是別人先招惹我的,他們十幾個人打我一個,我本來沒想打架,我也可以慫一點兒躲開的——但是他們用球砸了我的手環(huán)……你送我的那個手環(huán)?!?/p>
“……”阮醉筠心里“咯噔”一下,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賀滕跟他哥一樣,是不愛招惹麻煩的人,他打架,僅僅因為對方砸到了他的手環(huán)。那是他很珍視很珍視的東西,連他哥都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他低著頭,手卻執(zhí)拗地拉著阮醉筠,對方不說話,他一顆心越來越往下沉。
我喜歡你,小筠姐,我喜歡你。
他想說的其實是這句,話到嘴邊,變成了“別走”,解釋的話也顛三倒四邏輯混亂。
阮醉筠看著賀滕快要把頭埋進地里去,想把手抽出來吧,對方力氣又很大——最終只得放棄。
“好好,我不走?!彼氯?,忽然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不太擅長應(yīng)付年輕男孩兒的這種隱晦的話,自己心里那些感情也說不清道不明。
“我……沒有怪你打架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注意安全。你收拾收拾早點兒睡吧,我今晚睡你家,照顧你?!?/p>
賀滕猛地抬頭,盯著阮醉筠。
她被他看得真是無所適從,末了,對方怯怯地來了一句:“小筠姐,你只能睡我那屋了?!?/p>
賀頌走的時候把房間鎖上了,賀家所謂的客房早就成了雜物間,阮醉筠要么睡沙發(fā),要么在賀滕房間打地鋪。
她不知道情況,還答應(yīng)的那么痛快。
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
最后還是拗不過賀滕糾纏,在他屋里打了地鋪。都收拾好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阮醉筠往家里去了個電話,說賀家只剩賀滕一個人,他又傷的嚴重,她留賀家照顧他一下。周蓮當然信得過賀家這兩兄弟,滿口答應(yīng)下來。
“好了,安心睡吧?!?/p>
賀滕很乖地點點頭,關(guān)了床頭燈,屋里瞬間一片漆黑。
阮醉筠睡不著,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空處發(fā)呆。耳邊似乎傳來床單摩擦的窸窸窣窣聲,透過淡淡的月光,看見賀滕裹著薄被從床中央蹭到了靠近她的床邊。
片刻。
“姐姐,你睡了嗎?”
阮醉筠睜著眼睛,不作聲。
賀滕看不見,平日里阮醉筠對他有求必應(yīng),她不吭聲,大概是睡著了吧。
男孩兒舒了口氣,似乎身體放松了下來,翻了個身面對著她。
“……姐,我其實……早就不想叫你姐了……”
“……叫姐就不能在一起啊,是不是……”
他聲音很小,說的話亂七八糟的,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似乎是真的覺得阮醉筠睡著了,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
沒說幾句,賀滕又沉默了。阮醉筠等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這小孩兒終于消停了的時候,忽然聽見他低低的喘了一聲。
她昏昏欲睡的腦子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突地清醒了。
好幾秒,阮醉筠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在干嘛。
這小屁孩兒,竟然跟春天隨處發(fā)情的狗崽子一樣,當著她的面,手伸到內(nèi)褲里聳弄起來。
他竟這樣色情又下流地,在她面前自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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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是加更,但沒肉,不好意思大家,寫感情戲太興奮了沒剎住車,嗚嗚嗚,明天521繼續(xù),一定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