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一開,兩邊的隧道就開始漸漸的剝落坍塌,狂暴的水流從四面八方灌入列車隧道,又從列車上的碎掉的車窗和破開的缺口灌入列車?yán)?,在短短幾秒間,水就淹沒過了白柳的腰。
白柳被水浪來浪去弄得人都浮了起來,還是牧四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杜三鸚抓住一個椅子,在噴涌而下的水流中大聲喊道:“白柳!張傀在這個車廂爆炸!我們守在這個車廂的兩邊吧!我和牧四誠生命值都還夠,還有一點防御道具,我們來守吧!你離遠(yuǎn)一點!”
白柳捂住潛水面罩比了一個OK的手勢,水面吞沒了他的面頰,白柳轉(zhuǎn)身笨手笨腳地擺著手腳游走了——沒辦法,他還是不會游泳。
杜三鸚和牧四誠守在車廂的兩邊,他們都用了一點道具保護(hù)自己,而車廂中間的戴著潛水面具的張傀臉色慘白,牙關(guān)緊咬,他的道具都被白柳搜刮走了,只給他留了一個潛水面具防止他在爆炸前被淹死,他只能握著這個裝了鏡子的【虛偽的布料】這個口袋等著爆炸。
車廂的前后門都被人堵了,張傀就算再聰明,沒有道具沒有時間,又被人控制住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這下是插翅難飛,不可能逃得掉。
牧四誠和杜三鸚看著這個場景,都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似曾相識的場景。
牧四誠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被張傀用這種惡心巴拉的手段困住過,每次都是傷痕累累地從游戲里爬出去,有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沒了,杜三鸚就不用說了,他在幾個站之前才被張傀困在一個車廂里滿車廂跑過,沒想到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居然也有輪到他們來困住張傀的時候。
想著想著,牧四誠忽然很想笑,白柳明明是個幸運值為0的家伙,但遇到這個人之后,好像也不總是壞事?
這個人好像把他遭受過的苦難,以一種很自然的態(tài)度全部都給還了回去,盡管牧四誠知道白柳不是為了他做的這些事。
……但怎么說,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愉悅。
張傀能清晰地隔著布料感受到,他手中的鏡子越來越燙,越來越燙,他忍不住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好似突然崩潰了一般求助的目光四處亂晃,他似乎在水下驚慌地說著什么比劃著,但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了。
牧四誠瞇了瞇眼睛試圖去看張傀在潛水面罩里的口型:“鏡——子——里——有——”
在牧四誠說出最后一個字之前,張傀手中的鏡子猛得爆發(fā)出一陣激烈的紅光,他面目猙獰地慘叫起來,大量的氣泡從他的四周隨著爆炸的氣流涌出來,牧四誠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鏡子爆炸了。
劇烈的沖擊波把整個列車都搖晃震蕩起來,渾濁的氣泡從地面升騰,爆炸帶來的波流一下一下地在水底沖刷著,讓這個水下地鐵在一直上下左右地晃,杜三鸚沒有抓穩(wěn)車廂門,在車廂里東倒西歪地滾了好幾圈,丟了好幾點點生命值才昏頭昏腦地停下來,白柳就小心多了,他用之前搶劫來的防御道具把自己包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躲在很遠(yuǎn)的車廂,等到爆炸結(jié)束之后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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