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了追逐戰(zhàn)之后,向春華和劉福的游戲過程順暢了許多,最后居然是同時通關(guān)的。
是的沒錯,白柳自己在《爆裂末班車》這個二級游戲里九死一生的時候,這人還在九死一生的間隙里抽空幫劉福和向春華玩游戲,助力他們通關(guān),也就是俗稱的三開。
不過雖然有白柳的幫助,他們大部分時候還是靠自己。
因為白柳自己也處在一個危險度極高的游戲里,并且這位不靠譜的白柳系統(tǒng)會掉線,時不時就沒有了動靜,而白柳也不知道向春華和劉福游戲的具體進程,所以的大部分的游戲過程還是向春華和劉??孔约号滥L打,硬撐著通關(guān)的,他們出來之后還因為恐懼回不過神來,互相攙扶著,流著淚站起來。
按理來說,遇到這么詭異非常規(guī)的事情,正常人都是逃避般地不敢相信,想要離開這里。
但向春華和劉福這兩個從來不怎么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的,兩個正常成年人,通關(guān)之后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逃避,不是畏懼,也不是歇斯底里地叫吼著我要離開這里這種常規(guī)的正常人被拖入游戲之后的反應(yīng)。
這對夫妻在登出口崩潰般地抱頭相擁喜悅哭泣。
“那個年輕人說的都是真的。”向春華的手顫抖著扶在劉福身上,她在失去果果的短短幾十天里,整個人像是老了幾十歲,眼淚從她溝壑漸深的皺紋里落下來,她佝僂著身體咬牙切齒地流眼淚,“你說,果果會有救嗎?那個畜生是不是真的可以得到懲罰?”
劉福也一直用手抹眼淚,這個大男人老淚縱橫地抽泣:“會的,可以的,他說會幫我們的?!?/p>
在進入這個游戲之前,六月這個炎熱的暑季高考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向春華和劉福就那樣面對面地木然坐著。
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三雙碗筷和一大碗紅燒肉,多出來那個空的碗旁邊放著劉果果的準考證,準考證上的照片上穿著校服女孩子有些拘束地,又帶著一點期待地看著鏡頭,露出一個小小的,因為即將到來的重要考試而帶著不安,又滿懷希冀的笑。
向春華他們的房屋靠著街邊,能聽到那些已經(jīng)考完解放了的孩子歡天喜地或者沮喪地討論著試題答案。
這些笑語落寞中,本該有一個17歲的女孩子的聲音,但這個聲音永遠地消失在了一道尾巷,變成一片黑白又甜美的影像留在遙遠的墓碑上,她應(yīng)該拿起紙筆的手被人剁成碎豬蹄和肉沫,為了快速處理,被李狗當成十幾塊錢一斤的廉價豬肉賤賣給了不知道是誰。
劉福發(fā)了瘋地扒下水道想找全果果的右手,可惜一直到下葬前都沒有找全,他女兒的右手變成和豬肉混在一起的殘肢和肉沫,流進了地下。
“今年的物理有點難啊,我聽張家嫂子說?!毕虼喝A呆滯地自言自語著,“但果果不是物理最好嗎?今年的高考說不定正對了她的口味?!?/p>
“是啊,說不定她能沖一沖,考上她喜歡的那所師范……”說到一半,劉福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捂著眼睛壓抑地,好像世界崩塌般地彎下了身軀,低聲發(fā)出含糊不清又哀怒至極地嗚咽嚎哭,他嘶叫著捶打著桌子,卻小心避開那張果果的準考證,“畜生!??!才十七歲!!都怪我,我不該讓她下去的?。?!”
“也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做紅燒肉給果果吃,她也不會……別難過,那個年輕人說,他會幫我們的?!毕虼喝A眼睛周圍一圈全是干涸的淚痕,她麻木地流著眼淚,恍惚地拍了拍劉福的肩膀,好似在自我安慰般低語著,“去睡吧,睡著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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