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垂眸看向劉佳儀:“——所以你想看到我用紅桃控制你的辦法,去控制唐二打嗎?也讓他和自己最親密的人生離死別?”
劉佳儀怔住了。
“我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卑琢掞L又是一轉,他毫不避諱地承認了。
白柳蓋好礦泉水的蓋子,一只手隨意插在褲兜里,雙目遠遠地眺望那個巨大的白色圓形建筑物,晨風和日露從他身后的拂過,把白柳的碎發(fā)和沒有扎入褲子里的寬大襯衣吹得搖晃作響。
耀眼的初日陽光照耀在白柳的側臉上,襯著他淺淡的笑意,在即將褪去夜色的黎明中閃閃發(fā)光。
“但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我覺得用陸驛站那種方法來引導人心,感覺也不錯?!?/p>
閃耀璀璨的日光在霧氣里晨霧中氤氳成無數(shù)條明亮的射線,然后光束們彼此融合,從天際一路向里漸染,將荒蕪空曠,困滿怪物的地底,巨大的圓形金屬建筑物,以及隊服上的章魚狀照耀成光線反射的燦金色。
唐二打低頭看著他手上這件跟隨了他好幾個世紀的隊服上被太陽照得明晃晃的章魚徽章很久沒動,然后他長長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突然輕笑了一聲。
“隊長?”蘇恙小心詢問。
“你還記得我們一開始在異端管理局作為預備隊員訓練的時候嗎?”唐二打提起了一個完全沒有關系的問題。
蘇恙一愣,但還是認真回答了唐二打問題:“……記得,我們一開始都是第一支隊的預備隊員,訓練得很辛苦。”
“——是阻止我犯傻很辛苦吧?”唐二打目露懷念,“當時整個支隊最沖動的人就是我,遇到異端殺人,我也按不住脾氣,也一定要殺異端,每次都會被第一支隊隊長阻止,他教了我們很多?!?/p>
“對,當時岑不明還是第一支隊的副隊長,對我們特別嚴,但會特別乖地喊第一支隊隊長師兄?!?/p>
蘇恙不知道唐二打想說什么,但還是很溫順地和唐二打一起回憶起來,“——當時你就不喜歡他,還陰陽怪氣學他叫第一支隊隊長師兄的樣子來取笑他,他還罵你說脾氣這么爆,遲早要被污染精神降維。”
唐二打有些恍惚:“……我原來還和岑不明打過架嗎?”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記得也正常?!碧K恙笑笑,“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第一支隊隊長曾經(jīng)和我說過的一句話。”唐二打垂下眼簾看著那個隊徽,握緊低語,“——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也沒有兩條相同的時間線——”
“——當你被時間選中的時候,無論你遇到多想讓你停留的事物,遇到多想讓你停留的人,你都要清楚,它們都不再是那個真正的,你想要為之停留的人或者事物,它們都已經(jīng)逝去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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