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鼻子不太舒服地動了動——極低的氣味是很純凈的,一切都凍住了,所以這種刺激的味道他還是來這個副本后第一次聞到。
“聞起來像是我外婆做酸菜失敗之后發(fā)爛的味道?!蹦了恼\打著干嘔,用手在鼻子面前猛扇。
唐二打放下蓋布,他神色復(fù)雜地看向白柳:“這個酸菜是中式的做法,艾德蒙觀察站的人應(yīng)該不會,所以做失敗了,臭了?!?/p>
“但他們應(yīng)該是聽了誰的指導(dǎo),才會想到這樣去儲存食物。”白柳若有所思,“——看來泰山站和艾德蒙觀察站的關(guān)系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僵硬?!?/p>
不然泰山站的人不會這樣友好地指導(dǎo)對方怎么做酸菜,這樣家長里短的交際很顯然是親密關(guān)系的寄托。
白柳繞著缸子走了幾圈,他神色沉思,似乎在找什么。
牧四誠沒忍住開口問:“就是兩缸酸菜,你在看什么?”
“在找制作日期?!卑琢鼗卮?。
“?”牧四誠有點懵,“誰做酸菜還給寫制作日期???這玩意兒不都隨便做……”
他的話語聲在白柳蹲在缸子邊,用手擦了擦左下角一個黑乎乎的泥斑之后戛然而止。
在這個泡菜缸的左下角,張貼著一個實驗室的標簽,上面規(guī)規(guī)整整地寫著:【10/8,12.14kg radish(蘿卜)】
就好像是在給什么即將進行的實驗做標記一樣。
牧四誠驚:“你怎么知道他們貼了制作日期?!”
白柳慢悠悠地起身:“這是一個實驗室,艾德蒙是一個科學(xué)家,他不會做酸菜,那么他把這兩缸酸菜放到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做實驗,記載這個酸菜發(fā)酵的過程?!?/p>
“而按照這位艾德蒙博士對于實驗的嚴謹態(tài)度,他是一定會在這種東西上面做一些基礎(chǔ)的記錄的?!?/p>
他抬眸微笑:“比如說日期?!?/p>
唐二打已經(jīng)蹲在了另一個酸菜缸下面了,他用指腹仔細地擦拭了這個陳舊的酸菜缸一圈,在同樣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標簽。
“這里的放置日期也是八月十日?!碧贫蜓鲱^看向白柳,但他很快覺得不對,蹙眉,“飛機掉落在這邊失事的日期是八月七號,泰山站那封暗示艾德蒙站偷竊了尸塊的傳真是在八月八號發(fā)過來的,但這個艾德蒙——”
“——居然在八月十號,折騰兩缸酸菜,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白柳輕聲反問。
唐二打眉頭緊鎖,他想不通為什么。
但白柳也并沒有解答他疑惑的意思,而是繼續(xù)向前走,往通往地下二層的拉扣門那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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