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對于唐二打慘烈無比的比賽對于流浪馬戲團而言,也不過是一場玩得還算盡興的游戲罷了。
神明問他的愿望是什么,贏得了一切的獵人目光渙散地抬起頭,許下了無法停止的愿望:
【我想要所有人,尤其是蘇恙,可以活著這個游戲?!?/p>
神明詢問他:【為此,你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嗎?】
唐二打閉上了眼,眼淚順著他的臉頰無聲滴落:【可以?!?/p>
躺在地上的唐二打無神地看著走廊的頂部,他的靈魂好像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要思考很久很久才能聽到白柳的話,才能回答白柳的話。
白柳問他:“你救這些蘇恙,還有意義嗎?你一開始想救的蘇恙,不是他們吧。”
“我知道的……”唐二打干澀的嘴皮開合,語調(diào)哽咽沙啞,“我知道已經(jīng)沒有辦法救回他了,但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次都沒有辦法從你的手里救回蘇恙?!?/p>
“不甘心每次你都能折磨到他!??!”唐二打勉強地從地面上撐起,他滿臉是淚,跪在地上,舉著一把若隱若現(xiàn)的銀色槍支,直直地對準(zhǔn)白柳。
這人手在晃,身體在抖,剛剛劉佳儀檢查了,唐二打可能大半個腦子都被自己給轟掉了,現(xiàn)在居然還能站起來對著白柳強行召喚技能——從各種意義來講,這家伙的意志力可真是卓絕。
“只,要我還活著?!币驗榇竽X大部分給轟碎了,唐二打雙目已經(jīng)開始發(fā)灰了,現(xiàn)在的他大部分時候是看不見的,根本瞄不準(zhǔn)白柳,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開槍,崩潰嘶吼,“你就絕對不能輕易地越過我去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砰——砰——砰——!”
白柳站起來,他居高臨下,平靜地看著唐二打跪在地上膝行,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射擊,耗空體力之后又無能為力倒在了地上痙攣掙扎。
槍落在唐二打手指前面一點,忽閃忽閃的,似乎要消失,但唐二打四處去摸,卻怎么也摸不到。
一個沒有槍的獵人,一頭受傷的困獸。
白柳走到了唐二打的身前,單膝蹲地撿起那把槍放在了唐二打的手心里,然后握住唐二打的手舉起槍對準(zhǔn)了自己的額頭,語調(diào)不冷不熱:“如果你想殺我,你現(xiàn)在就可以動手了?!?/p>
唐二打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錯愕的神色。
“我理解你不信任我,我也不會信任你,但從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我們應(yīng)該是處于同一陣營的兩個人?!卑琢ы?,條分縷析地向唐二打解釋,“別的世界線我不清楚,至少現(xiàn)在這個世界線,我對折磨你的副隊長沒有多余興趣,有人設(shè)了局讓你逼我做他覺得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p>
“但不湊巧,我這個人比較叛逆,不太愿意順著別人來。”白柳掀開眼皮,“他要你殺死我,或者我殺死你,那我反倒非要把你救下來,然后把玫瑰香水這個事情解決了,看看他想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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