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維爾的面容被荊棘徹底吞沒,他的聲音卻沒有:“你的存在本身就值得我付出一切。”
“白柳?!彼S爾的聲音平緩,就像是在教堂里宣告某種神圣不可知的,一生一次的誓言般冷淡又莊重,“你是我的唯一信徒?!?/p>
【塔維爾,如果存在這樣的人類,那你就又一次擁有了信徒】
【一個惡魔般的,邪神的信徒】
“神明就是要無條件履行信徒的一切請求?!彼S爾說。
失血過多的小木柯望著雕像的臉,他也感到了一陣無法言說的恐懼和暈眩,暈倒了過去。
它身上的藤條飛速的蠕動起來,藤條從它的身體里穿梭,用一種讓人只是看一眼就皮肉發(fā)痛的速度,就像是某種在池子里暈染開的血液般迅速地爬滿了整個教堂的所有地方。
圣潔的教堂頃刻就被暗紅色的,跳躍著的藤條滿足地變成了棲息地,上面尖刺里的,小花花蕊般的紅色孢子,或者說子菌體就像是擁有了心跳般,有規(guī)律地砰砰砰跳躍著,就像是吞噬了什么不得了的養(yǎng)料般飛速生長著,瞬間就長出了一顆心臟般的蘑菇。
塔維爾的心臟也在砰砰砰地跳躍著,它和它們是同樣的心臟跳躍頻率。
砰砰砰,砰砰砰,就好像是塔維爾的心跳通過這些藤蔓被百倍放大了,在教堂里回響著。
白柳看著這些遮天蓋地的藤蔓,和這些跳躍著的【心臟】,最終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那個已經(jīng)被包裹得看不見面容的神像上,暗紅色的藤蔓一圈一圈地盤旋。
“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唯一信徒?!卑琢靡环N散漫的口吻,玩笑似地說道,“那就請拯救我吧,塔維爾,我的神明。”
跳躍的千萬顆【心臟】們停了一下。
然后開始更加激烈,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藤蔓的開始萎縮,每根藤蔓上從蒂的地方開始生長出一株玫瑰般鮮艷的,紅色的,心臟大小的血靈芝,千萬顆閃爍著,跳躍的紅色血靈芝從枯萎的黑色藤蔓上生長了出來,就像是到了花季的夜晚玫瑰花田,在枯萎到來之前頹靡放肆地綻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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