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護(hù)塔維爾的時(shí)?候,白柳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他,什么東西都沒有,就好像他并不存在?于他的眼睛里一樣。
在?白柳那一刀揮出的一刻,纏繞在?塔維爾右手手腕上?的絲線消失,與此同時(shí)?,黑桃的右手手腕上?被系上?了一根絲線。
“你和我之?間的痛苦是恒定的?!彼S爾聲音在?水里模糊又縹緲,隔著水紋墻只在?黑桃耳邊響起,“當(dāng)我因?yàn)榘琢鴮ξ业膼鄹?到多少幸福,你就會感?到多少痛苦。”
“當(dāng)你會因?yàn)榘琢鴮δ愕膼鄹?到多少幸福,我也會因此而感?到多少痛苦?!?/p>
“我們當(dāng)中必然有一個會是神的祭品,是白柳的【錨】,是被犧牲的祭品?!?/p>
白柳步步緊逼,黑桃不斷后退,水中不斷有血色暈開,白柳每擋在?塔維爾身前進(jìn)一步,塔維爾身上?的絲線就少一根,而纏繞在?黑桃的身上?的絲線就多出一根。
這?些名為痛苦的絲線纏繞得?越多,黑桃的動作就越是遲緩,越容易受到白柳攻擊的傷害,最后,黑桃?guī)缀跽麄€人被絲線捆成了一個蛹,被懸吊在?海上?神社下面,代替了變成了新的船錨。
這?些絲線的另一端連著船型神社,這?讓黑桃身上?幾乎同時(shí)?背負(fù)了這?些沉重的【痛苦】和那個巨大的海上?神社的重量。
黑桃在?水下用盡一切力氣地抬起頭?來,透過絲線盯著在?他面前完全解開絲線束縛,擁抱著白柳對他微笑?塔維爾。
塔維爾仿佛神明一般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眼神里全是憐憫:“現(xiàn)在?你懂了嗎?”
“你永遠(yuǎn)贏不了我?!?/p>
“我……不懂。”被困在?【痛苦】里黑桃嘶啞地說,“但我一定要贏你!”
他蠻橫地張開雙手,束縛地極緊的絲線勒緊他的血肉和骨頭?里,血液從傷口奔涌而出,黑桃望著塔維爾那雙銀藍(lán)色的眼睛,意識有些微弱的模糊,他止不住地向下墜去。
好重啊。
他從來沒有背過這?么重的東西,他打?比賽連道具都不帶,就是因?yàn)橄又?,行動起來不自?。
原來【痛苦】是這?么重的東西嗎。
黑桃從誕生開始,就沒有體會過【痛苦】這?種東西。
人的喜怒哀樂到了他這?里都缺乏被體會的一環(huán),勝利之?后的相?擁而泣,失去摯愛的痛苦嚎哭,獲得?理解時(shí)?的喜悅快樂,他統(tǒng)統(tǒng)都不理解。
就算曾經(jīng)被簇?fù)碓?勝利,痛苦,和欲望的中心,他就像是被隔離在?這?些情緒之?外的一個怪物,伸手去觸摸這?些情緒的時(shí)?候總是陌生和奇怪的。
他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他在?塞壬小鎮(zhèn)里誕生的時(shí)?候,有個長馬尾,白襯衫的奇怪男人逆光背對著他微笑?,臉上?的五官模糊不清,伸手遞給了他一根黑色的骨鞭。
“這?是你前身的遺物,我原璧歸趙,還給你?!?/p>
黑桃抬頭?望著這?個奇怪的男人,他張了張嘴,那個時(shí)?候他還不會說話,只是發(fā)出了一些不成調(diào)的音節(jié)。
男人笑?了笑?,蹲下來垂眸望著趴在?地上?的黑桃:“我允許你誕生的唯一目的——”
“——就是你會用自己的勝利和存在?讓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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