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隊……”岑不明帶著哭腔嘶啞地呢喃,“不要死?!?/p>
“陸驛站,你不要死……”
陸驛站靜了很久很久,平靜地回答了岑不明的夢話:“嗯,我不死?!?/p>
等到岑不明又睡下去之后,陸驛站卻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了,他左眼纏著的繃帶還在滲血,醫(yī)生嚴厲警告他不能隨便走動,但陸驛站實在是睡不著,他還是起身在醫(yī)務(wù)部這邊開始閑逛。
到處都是受傷的隊員,走廊里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但這依舊蓋不住濃烈的血腥味。
陸驛站聽到這些受傷的隊員小聲交談:
“外逃的異端基本都被控制住了……事情應(yīng)該結(jié)束了?!?/p>
“二隊的叛徒的頭子二隊隊長被抓了,明天方隊親自審判?!?/p>
“……二隊隊長是方隊的同期吧?我記得他們兩個之前感情還挺好?!?/p>
“和方隊感情最好的同期是喻隊吧?誒……現(xiàn)在一個叛逃要被審判,一個……”
“……別說了,喻隊死亡,方隊重傷,我以后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路過喻隊的醫(yī)務(wù)辦公室了。”
陸驛站的腳步停下,他轉(zhuǎn)了個身,朝著喻芙的醫(yī)務(wù)辦公室走去。
喻芙的醫(yī)務(wù)辦公室附近十分安靜,空無一人,只是門微微地敞開著,陸驛站剛想是誰用鑰匙打開了喻隊的辦公室,他就聽到了辦公室里傳來了方點爽朗的笑聲:
“喻芙,我來找你治傷了,我這次傷得特別重,二隊那牲口把我胳膊都差點砍斷了,我當時想幸好我有你,不然這斷胳膊估計就要接不上了?!?/p>
“訓(xùn)練生的時候,我和那牲口老打架,都是你幫我和他縫線的,每次你都溫溫柔柔地動作,然后縫得我兩齜牙咧嘴的,哈哈?!?/p>
“明天?!狈近c的聲音頓了下,她聲音里的笑意逐漸散去,“我就要把那牲口的頭砍下來了?!?/p>
“他背叛了異端管理局。”
“那個說跟我們放下大話,說要進入二隊,蕩平世界邪惡的傻子叛逃到了白六那邊?!?/p>
方點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喻芙,你說他在想什么呢……他明明那么恨白六,那么恨異端,但卻和我說出了,異端是絕對不可能殺得完,白六也是絕對不可能戰(zhàn)勝的這樣的話?!?/p>
“他說……我拿異端處理局的二隊隊員的人命去填這個根本不可能填得平的異端黑洞,他問我知不知道每次出外勤要死多少二隊隊員,他罵我是個殘忍的婊子彈子?!?/p>
“他對著我吼,質(zhì)問我,說那些一無所知的,甚至辱罵他們這些隊員干擾自己他媽的普通人的命就是命,異端管理局二隊那么多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他問我,憑什么要犧牲這些隊員的命,去救那些毫無價值的普通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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