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儀看牧四誠一眼:“我不覺得路號吉不吉利這種東西會影響到陽光城的房價?!?/p>
“這里的人應(yīng)該不在意這種東西了。”唐二打凝肅地環(huán)視周圍一圈,“只要能活下去,他們應(yīng)該什么地方都愿意住了?!?/p>
木柯蹙眉提問:“但他們卻寧愿住兇宅都不愿意住這里,這么便宜的房子,剛剛舉牌的人不超過五個,為什么?”
白柳倒是不慌不忙的:“去了就知道了?!?/p>
相比起鋼筋水泥澆筑而成的市中心,E區(qū)的位置偏僻,位處城郊,路面坑坑洼洼,積滿了下雨之后的泥污,小區(qū)里的娛樂設(shè)施,什么漫步機(jī),滑滑梯生銹的生銹,坍塌的坍塌,和路面一樣無人維。
雖然小區(qū)里的樓房也是高樓,但打眼一看墻面都很老舊了,油漆,膏膩子和瓷磚都有不同程度的剝落,有些還爬滿了綠色的藤條植物,很明顯都是有點年頭的老房子。
整個E區(qū)彌漫著一股老朽衰敗的氣息。
住在這些老房子里的人年紀(jì)大多也不小了,從房屋的窗戶里探頭出來晾衣服的都是些老爺爺老太太,滿頭花白,老態(tài)盡顯,臉上有明顯的病容,晾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洗到褪色泛白的工裝服,工裝服或多或少上都打了幾個補(bǔ)丁。
樓房修得大同小異,也沒有任何標(biāo)志性的建筑,就連每個房子的樣式,陽臺上晾的衣服都差不多,很快牧四誠就被繞暈了:“這地方怎么哪都長得一樣啊,這444號路怎么走?”
“問一下路吧?!碧贫蚰弥慨a(chǎn)證左右看了看,他看到一對緩慢地從漫步機(jī)上互相攙扶著走下來的老人,“你好,請問E區(qū)444號路怎么走?”
這對老人聽到唐二打的問路聲,抬頭望向唐二打,當(dāng)看清這兩個老人的面容的時候,唐二打目光停頓了一瞬。
這兩個老人一男一女,眼球渾濁死灰,從嘴皮邊上到軟塌的鼻梁上爬滿了小蟲子一樣密集的老年斑,呼吸之間帶出一種臟器腐爛的臭味,耳朵和鼻腔里正在流一種黃綠色泛紅的血膿液,一滴一滴地流淌到地面上,被土地吸收不見。
這兩個人老人衰老得已經(jīng)到了正常人可以想象的【老】這個形容詞的極致,甚至讓人覺得他們就像……兩具能移動的尸體。
“您是在……”唐二打看了一眼漫步機(jī)。
老爺爺顫顫巍巍地回答:“我生病了,剛剛和我老婆一起鍛煉身體?!?/p>
“老人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碧贫蛏鲜址€(wěn)穩(wěn)地攙住這兩口子,皺眉問到,“您的子女呢?”
旁邊的老奶奶搖搖頭:“不能休息,我們還要上班呢?!?/p>
“上班?!”牧四誠幫忙扶住老奶奶,匪夷所思地反問,“婆婆,您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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