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沒忍住操了一聲。
白柳還能穩(wěn)住:“這不是你的尸體,這雙運動鞋是個障眼法?!?/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牧四誠望向白柳,“一個一個揭蓋頭嗎?”
白柳冷靜地垂下眼簾,看向床上:“我估計你的魄不會有這種善心讓我們一個一個揭蓋頭?!?/p>
在那具無頭新娘的蓋頭落地的一瞬間,剩下三十幾個新娘嬌笑的聲音猛地尖利了不少,她們幾十個人的腳尖轉(zhuǎn)動的速度猛地變快,幾乎瞬間就對準(zhǔn)了白柳的位置。
隨著轉(zhuǎn)動,她們上半身猛得一甩,只聽見一陣清脆的骨節(jié)交錯聲之后,所有人的正面都和腳尖對準(zhǔn)了,迅捷碎步朝白柳的方向逡巡過來。
“跑!”
白柳沒有絲毫停頓地往床下一跳,新娘子也緊隨著跳了下來,白柳回頭看了一眼之后,拉著牧四誠就開始繞著床兜圈,還把喜桿拋給了牧四誠:“你揭。”
牧四誠手忙腳亂地接過喜桿,他一個俯身躲過身后碎步貼過來的新娘,滿頭問號地反問:“怎么是我揭?”
“現(xiàn)在這三十多個新娘里一定有一個是你的身體。”眼看白柳要被新娘子追上來,他一個斜向俯沖就沖進了床下,抄了個短路從床的另一頭出來。
從床下鉆出來的白柳單膝跪地,抬頭看向牧四誠:“我暫時分辨不出這些新娘子有什么區(qū)別,那揭蓋頭就相當(dāng)于開盲盒,我剛剛隱約想起,我的運氣似乎一向很差,不太適合干這種事情?!?/p>
“或者你害怕,一定要我來?”白柳笑笑,他作勢要去接牧四誠手中的喜桿,“如果你不介意三十多個全部被我揭開追著我們,我倒是不介意?!?/p>
牧四誠警惕地收回了喜桿,他在新娘的小步踮腳追趕下有點絕望地爬上了床架,他躺在床賬上深呼吸,然后轉(zhuǎn)身一個掏手用喜桿勾開了一個新娘子的蓋頭。
“這個也不是!”牧四誠有點崩潰了。
白柳在旁邊不緊不慢地提點:“小心一點啊,被你揭開了蓋頭的新娘子似乎會死跟你跑?!?/p>
牧四誠一驚:“你不早說!”
白柳無辜地聳肩:“我揭開的是個無頭新娘,似乎因為沒有了頭行動不太規(guī)則,我也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它會追著我跑的?!?/p>
“建議你快點揭?!卑琢⒉揭话愕刈笥叶汩W著后面跟著的他的那一個無頭新娘,臉上淡淡,語氣卻滿含同情,“快要十二點了?!?/p>
牧四誠身手矯健地兩個提腳爬上了墓室旁邊的一根柱子上,他雙腳夾住柱子,看向柱子下面簇擁而來的一堆新娘子,咬牙彎腰下去用喜桿連著勾開了六個新娘的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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