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柳就是白六，那擁有同樣記憶的木柯和小丑又有什么區(qū)別？

木柯的心臟急劇跳動，他捂住自己的心律失常的心臟大張開口喘息，嘴唇醬紫，一種近似于絞痛的感覺迫使木柯再次清醒了過來。

他慌亂地到處翻找地面上那些表格，企圖從中找到白柳和白六的區(qū)別。

“不一樣的，根本不一樣的?！蹦究律钗豢跉?，眼眶發(fā)紅，自言自語地說服自己，“白柳，白柳是短發(fā)，白六是長發(fā)，他們從外表上就不一樣。”

“木柯?！遍T外的白柳再次敲了敲，他語氣依舊很平靜，但口吻從第一次的商量直接變成了下命令，“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把門打開?！?/p>

木柯肩膀一顫，他下意識地服從了白柳的命令，踉蹌起身，打開了門。

門外長發(fā)白柳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地望著木柯：“還認識我嗎？”

木柯近乎呆滯地望著白柳的長發(fā)，打開門的手遏制不住地發(fā)抖。

一瞬間，無法被忘記的所有記憶混亂在一起。

木柯緩慢地跪在了地上，捂住自己扭曲猙獰的臉，心臟急劇跳動產(chǎn)生的疼痛迫使木柯彎腰，大口大口地喘息，呼吸急促到了快要干嘔的地步。

白柳平靜地掃了蜷縮在地上的木柯一眼，走進了倉庫，然后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然后單膝蹲下，撿起了幾張地上的碎紙低頭看了起來。

“原來在試圖區(qū)分我和白六啊?！卑琢怪垌?，“……都到這一步了，記憶里其他部分都被吞噬了吧，只剩下我的存在了。”

白柳隨手找了一個倉庫里廢棄臺階坐了下來，他雙手交握在身前，前傾身體把倒在地上的木柯扶了起來。

木柯恍惚地抬起頭看著白柳，臉上忍不住露出那種小丑式的癲狂笑容，表情就像是痙攣般抽動著，但下一秒又被木柯自己驚慌失措地抬手遮住了，出口的聲音里帶著泣音：“別看這樣的我！這不是我！”

“是因為記憶力太好，所以完全沒有辦法忘記對方灌輸給你的記憶嗎？”白柳沒有被木柯的情緒影響，語氣平和地詢問。

木柯就像是做錯了事情般的小孩子般低著頭：“是的?！?/p>

白柳垂下眼簾：“我的確可以想辦法給你抹消這段記憶，但如果只是抹消了，再遇到小丑的時候，你會恐懼的吧？”

“畢竟就算抹消了，你也被他的記憶戰(zhàn)勝過了，你逃避了他的記憶?！?/p>

木柯的肩膀顫抖了一下，他咬緊下唇，沒說話。

“為什么會被小丑的記憶吞噬呢？”白柳詢問，“木柯沒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嗎？”

木柯依舊沒說話。

白柳繼續(xù)說了下去：“人有了自己存在的意義，知道自己為何物，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著，就很難被另一個人的存在抹消了?！?/p>